或许因为她的眼神太真诚了。

温若愚将相册放好，拿出一张地图，指着一条边界红线，“这里过去，就是属于阿修罗道的地方，千万不要靠近。”

然后手指完后退一点，指到绿线，“这条是驻守鬼兵的边界线，如果不幸被抓，想办法跑到这里，知道吗？”

“知道知道。”云如苏认真记住了两个边界线，绿线有一排松树，松树有松鼠，估计是妖，尾巴画得好大，“他们是妖吗？”

温若愚颔首，“对，鬼妖混杂，这些松鼠以及会爬树的负责在苍天大树瞭望。”

云如苏听着他的话想象画面，不可想象，不可思议。

温若愚放好地图，带着她离开。

云如苏忽然想起，“刚才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我呢。”

温若愚想了想，想起他之前确实忘了回一个问题，“抱歉，他本身是妖，堕入的阿修罗道，千年沉浮坐上宝座，你记住这张脸，记住眼睛，无论他怎么变化，眼睛是不能变化的。”

“他也会死吗？”

“嗯，妖和阿修罗道不入轮回，若伤及性命灰飞烟灭，而且他喜欢抓冥界的判官剁碎煮了吃，你要小心。”

真的吗？云如苏将信将疑看他，说得好认真，可听起来像假的。

“记住了？”

“记住了，叛徒可耻。”

温若愚望着她诚挚的神情，心里紧绷的弦稍微放松，他怕她不知外边多危险，会被骗走。

阿修罗道因千年前大战，至今没有缓过来，近年也蜷缩地盘苟延残喘，明着打，他们不会这么傻，只怕他们收买冥界人，将云如苏诱拐了。

只要冥界都不知道如苏身份，她在冥界一天，就安全一天。

“你来冥界时，有没有看到那条路上的野鬼？”他问道。

云如苏点头。

“它们是不是想吃了你？”

“对对，鬼火里有一张人脸。”好可怕。

“它们每吃一个鬼魂就能维持几十年，不然也会烟消云散，所以无论谁叫你，你都不能踏出冥界一步，知道吗？”

“知道知道。”云如苏对他的不安与一再重申，不能做什么，只好举手发誓，“如果私自跑出去，罚我天天看刀锯鬼魂，捣鬼魂。”

“如果有人跟你说外边有多好多好，表面听着，别激怒他，怕他伤了你，也别往心里去，回来告诉我好不好？”

“好。”云如苏不明白为何一再重申，但还是乖乖答应，“冥界也有不干净的？”

“本来都干净，但阻止不了有人被收买，今天的事情不能告诉别人。”

“好。”

“又樱和镜芙也不能说。”

“好。”

他好温柔。

这么温柔的人跟她说话，仿佛击中她内心最柔软的地方，千言万语只剩下一个“好”。

他说什么都答应。

下次看到他，要把他当木头，这样就不会胡乱说话。

那样高高在上的王啊，怎能惹他不高兴，他会生气，让她离开冥界。

云如苏带着不安离开冥王府，心里怕他觉得自己觊觎不该觊觎的东西，会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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