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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墨淡淡看了一眼,冷厉的眼神看向不远处陈大宝和宋应出入各家商铺,冷笑一声,将“传单”扔出车外。
“走吧!”
“是!”
车轮碾过,那一张有着兰草背景的淡黄色纸片碎在尘土里。
“公子,宋姑娘铺子开业,您会去吗?”杜衡一边赶车一边问道。
白墨唇角挂上一丝阴笑,“当然……得去!”
马车停在白府门外,白墨刚踏进府门,白芷便匆匆迎上来,“公子您可回来了!老夫人正找你呢!”
“嗯!知道了!”
白墨回屋换了衣服,赶往白赵氏的东院。
“儿子给母亲请安!”白墨候在门外,待听得里面传来“进”的声音,才推门而入。
几个丫鬟仆人躬身行礼。
梨木雕花镶玉石的软塌上正卧着一位头发花白的妇人,身着富贵,姿态雍容,满头珠翠,额间系一个乌绫珠玉翡翠的抹额,华贵非常。
这妇人虽已是鬓发斑白,然面容保养得宜,倒不见一丝老态。
几个丫鬟一人摇扇,一人捶腿,一人跪着正调制着小瓷碟里黑呼呼的烟膏。妇人则手拿一炳细细的白玉长烟杆,袅袅烟雾氤氲缭绕,空气中是一种烟草味混合的奇香。
妇人见白墨进了屋,吐出最后一口烟,放下烟杆,示意撤下去。
“都下去吧!”
几个丫鬟收拾停当,鱼贯而出。房间里的烟雾渐渐散去。
妇人起身,白墨忙上前搀扶。
“铺子的事忙完了?”白赵氏声如洪钟,久经商场,自有一股不同普通妇人的威严。
“是!”白墨低头答着,很是恭敬。
“坐下吧!有话同你说!”白赵氏坐正身子,端起茶呷了一口。
白墨捡了隔得最近的椅子坐下,双手放于膝盖上,面容严肃,坐的笔直。
“昨日管家送来的账本我看了……”白赵氏感叹一声,欣慰道:“如今你也能独当一面了,凝香阁也经营的有声有色,我这把老骨头是时候颐养天年了!”
白墨忙道:“儿子毕竟年轻,还需母亲时常提点!”
“老了,不中用了!”白赵氏笑着摆摆手,很是感慨,“想当初,你爹早逝,债主日日上门。你的几个叔叔个个觊觎白家的那个香料铺子。那时的我,心气多高,才生下你八个月,便将那些债务抗在肩上,保住了铺子。这三十几年,经历了多少风雨,我也都扛过来了。一个女人,能有几个三十年?我的半生光阴竟在那些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商海沉浮中渡过可……如今人老了,心气儿也没了。只想着含饴弄孙,安享天伦!”
白墨静静听着,面上并无波澜。但他知道白赵氏的意思。
白赵氏放下茶杯,继续说道:“京中的那个卢小姐,父亲虽说只是个从五品员外郎,但却是卓公公的表亲。那卢小姐还认了其为义父,卓公公对她这个义女很是疼爱!我听闻早些年你进京,与这卢小姐有些私交,如今卢小姐已近双十年华,尚未婚配,想必是念着旧情!你可莫要辜负人家一片痴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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