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沓又清晰的脚步声越来越靠近,裴锦秀预感到:这批人可能是来提审她的。
果不其然,脚步声在她的牢房外停了下来。
“咔咔擦擦”一阵响,狱吏把门锁打开了。两个身穿狱吏服装的婆子进来,二话不说,拉起裴锦秀就往外带。
其他衙役都在外围跟着,似乎怕重犯挣脱逃走似的。虽然这里戒备森严,外面还有重重防卫,逃走是不可能的事。
裴锦秀被带进了一间刑讯室里。
一进门,就有一股毛骨悚然的阴风吹过来,各种粗苯恐怖的刑具让人触目惊心。
刑具上生着锈蚀,沾着斑斑血迹,附着不知多少屈死的冤魂。
刑讯室正北面有张桌案,后面端坐着一位官员,他是镇抚司都指挥使袁达。
他面庞略黑,神色端肃,打量着被押进来的弑君嫌犯——淑妃裴锦秀。
见裴锦秀在堂下立定,袁达轻咳一声,问道:
“淑妃,你下毒谋害陛下,其心可诛。若不认罪,这镇抚司的刑具不下百种,任何一种都可让你骨断筋折。这般苦楚,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你可愿认罪?”
裴锦秀回答道:
“谋害陛下的人不是我。大人请明察。”
袁达脸色一沉,提高了讲话音量:
“淑妃,本官查问过,那御厨和內侍在长扬宫服侍陛下都已有七、八年了,他们怎么会谋害陛下呢?你原本是荣王妃,想必对陛下登基不满,因此就下毒弑君。还不认罪?”
裴锦秀眉宇间浮现一缕凉意,她淡淡地反问道:
“弑君是重罪,怎可臆测?不知大人指证,可有凭据?”
“凭据?”
袁达脸黑了黑,冷哼一声,细长枯黄的眼睛外面堆起层层皱纹:
“淑妃要凭据还不容易?有你的招供、画押,拿给陛下就是凭据。你不招供,是想让本官对你用刑吗?来人,拶刑伺候!”
“是!”
只听“啪”地一声沉闷震响,一套沉重的“木拶”扔到了裴锦秀面前的地上。
裴锦秀的心猛地一缩,随即那里便惊惧地狂跳起来。
她哪里能承受得住这样的酷刑呢?
即便她承受了这般苦楚,袁达不达目的决不会罢休,还会有更多的苦楚等着她,直到她招认为止。
既然伸头一刀,缩头一刀,好歹都是死,多受那份折磨,又有什么意义呢?
“淑妃,本官劝你识时务少受些苦。你招不招?”袁达逼问道。
“既然大人要屈打成招,我倒不如早些供认吧!”
听见裴锦秀说愿意供认,袁达喜出望外,审讯这么顺利,倒是让他有些意外。
他来审案前,就接到了皇后的授意。不过,皇帝也给他有话——不准对淑妃用刑。
这倒让他有些为难。
袁达口称用刑,其实也是借威势恫吓。没想到稍微一吓,淑妃就屈服了。
到底是千金小姐出身,养尊处优的吃不了苦头。
旁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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