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锦秀懒得看她演戏，径自回了自己的院落。

本想倒头睡上一觉，有事明天再解决，没成想刚躺下，老夫人就派人来传，让她立即过去。

一定是柳颜华在背后作怪！

裴锦秀换了身干净衣裳后，拖若疲累的身子来到清荷堂。

裴老夫人、柳颜华、王姨娘等人都在。

“你还知道回来？”裴老夫人率先发难，看她手持红木雕花拐杖，已长了不少皱纹的脸上刻着三分冷意七分愠色，“以为你母亲去得早，父亲又远在边关，就可以为所欲为，没人管得着你了，是不是？”

未待裴锦秀吱声，柳颜华便柔声劝说：“老夫人，锦秀妹妹虽说是贪玩了些，但华儿相信，她心里有数，不会乱来的，您瞧，她这不是好好地回府了么？您就别生气了。”

“哼，她要是当真心里有数，岂会跑出去疯玩？京中的高门贵女们，哪个像她这么不成体统的？”老夫人气道，神情里夹杂了不满和嫌恶。

柳颜华又走过来拉裴锦秀的衣袖，装模作样压低声音道：“锦秀妹妹，你快跟老夫人赔个不是，哄哄她，可别让老夫人气坏了身子啊，快……”

裴锦秀不动声色地推开对方的手，牵开嘴角漾出一丝阴凉的笑。

仅是听见柳颜华说话，就令她差点控制不住杀意，恨不得将其剥皮抽筋，挫骨扬灰。

唯有紧握住双手，任由指甲嵌入学心，以疼痛来勉强维持理智。

此等血海深仇，就这么杀了她，岂不便宜了她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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