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对不起。”

细微的声音从上面传过来。

那三个字很轻，轻飘飘地落进何时生的耳朵里，却重重地砸在他的心口上，他不敢置信地盯着卫明珠，拿着钻戒的手不自觉的往下垂。

“为什么！不是，我是想问你为什么要说对不起？是对不起让我等你了这么久，还是对不起我在美国陪了你三年却没有认出我来？又或者是对不起我为了你拼命地考上律师证只是为了能够和你平肩而齐。卫明珠你说清楚好吗，到底对不起我什么，你别让我……乱想。”

何时生鼻尖涌出一抹酸意，他其实心里已经得到答案了，但他就是不甘心，他就是想再试试，说不定她只是觉得他还不够好，或者在等一下她就答应了呢……这不是没有可能啊……

“……何时生，我知道你明白我的意思。喜欢这个东西不能强求，你非常好，真的非常非常好，可就算是这样……我也没法喜欢你。”

卫明珠低下头，不忍心去看何时生脸上的失落。

“所以……对不起。”

……

何时生眼眶里红红的，修长的睫毛上沾上了水，一颗晶莹的泪珠滚落下来，划过冰冷的脸庞。但他没有去擦掉，他不敢，他怕卫明珠觉得他懦弱。

他已经八年没有流过眼泪了，上次是她，这次也是她，那些人的辱骂偏见他都挺过去了，为什么到了卫明珠这里，他就控制不住自己了呢……

“明珠，喜欢这个东西是可以慢慢培养的。”何时生尽量使自己平静下来：“不如我们先试试看，万一就觉得合适呢……如果、如果不合适的话也没关系，到时候都听你的，你看这样行吗？”

“何时生！”

卫明珠看着何时生祈求的眼神，心里说不上的心酸……这么好的男孩，绝不能用一个不爱他的女人，去断送他真正的幸福。

“我都说了我不喜欢你！情这个东西，靠努力是得不到的，我对你没感觉，自然也不想跟你在一起！你这么优秀，世界又这么大，总会找到一个比我更好的女人的。”

“明珠……我不想听你说这些，别的女人再好我也不喜欢，我要的就只有你知道吗？你都没尝试过怎么知道合不合适，我为你迈出这么多步，现在我只想求你走一步，就一步都不行吗？”

何时生简直只剩哀求了，他等了这么多年就为了这一刻，他不想放手，他真的不想松开她，因为他知道，这一次要是没有抓住，那这一辈子可能就抓不住了……

所以你别拒绝好吗……卫明珠……

………

“我有喜欢的人了。”

又是一道晴天霹雳。

“是谁？”何时生盯着她的眼睛，不可置信：“是顾城吗？”

卫明珠并没有立刻回答他，她本来是随口说出来的，但是现在却不由得怔住了。

……喜欢的人吗？

……顾城吗？

卫明珠点了点头。

“他当年抛弃了你，”

何时生想不明白……

卫明珠却朝他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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