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也赶紧告辞,毕竟谁也不想惹一身腥,谁知到时候齐宰相看到爱女这样会迁怒到谁身上?还是早走早安心。
毕竟大家都不蠢,再饥渴的女人都不会在别人主办的宴会上做这样的事情,更何况是齐傲儿这样心高气傲的女人,所以热闹过后,心里都有数,这八成是中了别人设好的计。
可是,如果是这样,大家还是对齐傲儿有几分同情的,但很快就有新的传言出现了,那天与齐傲儿做了丑事的男子是齐傲儿一直暗地里养着的情人,两人关系匪浅。
这样的流言一出,众人再度哗然,一时间,齐傲儿的名声当即扫地,再无挽回的可能。
容静秋在听到下人转述的时候,只是道了一句,“吴氏这招真狠。”
这是完全杜绝了四王爷要出手接盘的可能,不管齐宰相的势力有多大,他的女儿摊上这样的名声,于他并没有利,这样的名声别说问鼎后位了,就是到王府为妾也是诸多争议。
齐傲儿把自己关在房里不吃不喝,她现在哪还有脸面出去见人?只怕就连府里的庶出姐妹也在暗地里笑话她。
齐朱氏担心不已在门外走来走去,一会儿就到门边苦声相劝,“傲儿,你可别想不开,为娘求你了,你就出来吃点东西,天塌不下来……”说到这里,她忍不住哭出来,她开始有些埋怨自己没有把女儿教好,从而让女儿好高骛远,要不然也不会落到这样的下场。
儿子儿媳也过来一边劝她一边劝女儿,但都没有用,女儿就是不肯从房里出来,端进去的饭菜也被她摔了出来,看这样子是要绝食而亡了,想到这里,她心痛得恨不得死的是自己。
齐宰相下了朝之后,直接沉着脸走到女儿的院子,看到妻子和儿子儿媳都一脸的愁云惨雾,就知道谁也没能劝得动女儿,这已经是第三天了,再这样下去,只怕女儿真的熬不过去。
于是,他大踏步上前,看到里面上锁的房门,于是朝下人道,“拿斧头来。”
“相爷?”齐朱氏忙唤了声,生怕丈夫要对女儿不利。
齐宰相看了眼妻子,“如果劝不动,那就无须再劝。”
“相爷,不可啊,孩子只是一时想不通……”
齐宰相不顾妻子的苦苦哀求,直接拿过斧头,用力地劈开厚重的大门,没有多时,房门的门就被他给劈开了,他当即闯了进去,看到女儿蓬头垢面地缩在床角,这样的女儿既让他痛心又让他失望。
他把手中的斧头往女儿的面前一扔,“如果真的想不通,那就用这个自我了结吧,一口棺材钱,你爹我还出得起,只要你觉得你死得其所就行了。”顿了一会儿,他讽刺一笑,“可你要知道,你死了便死了,你的仇人还活在这世上……”
在听到仇人二字时,齐傲儿原本没有神采的眼睛突然亮了亮,对啊,她若是死了,谁给她讨回公道?
想到四王爷那可恶的嘴脸,再想到不知道是谁在背后操纵的这一切,这个坑她踩得太深,如果再不爬起来,岂不是便宜了那个害她的人?
“爹……”她沙哑开口,抬头看向父亲,眼里有着一定要追究到底的执着。
齐宰相看到女儿的眼里重新燃起斗志,这心方才放下,“那天对你不轨的男人还关在府里的柴房里,你亲自去审他,看他跟谁有勾结?”
齐傲儿慢慢地点了下头,这会儿她同意吃饭了。
齐朱氏一听,赶紧转身去吩咐下人重新端饭上来。
重新梳洗过的齐傲儿带着肃杀之气命人把那男子带上来,看着对方那张熟悉的俊颜,她再没有心动的感觉,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厌恶之情。
一转身,抽出身后挂着的剑,直接用剑尖抵着那人的喉咙,“说,是谁让你来害我的?”
那男子抬起头看向齐傲儿,“你我相识这么多年,也曾一起看过京郊的美景,也曾彻夜长谈,我以为我们一直心灵相通,原来,你只是把我当成消遣寂寞的玩意儿,齐傲儿,你对我有没有过一刻的真心?”
齐傲儿冷冷地看着他,“你就没有点自知之明吗?你哪里配得上我?像你这样的烂蛤蟆,我一招手能来一大堆。”顿了顿,她恍然大悟地道,“你就是为了报复才这般对我?”
她虽然一直目标明确知道自己要什么,但少女情窦初开,她对感情自然有需求,所以会给自己找些慰籍品排解那份寂寞,让自己躁动的心能平静下来,当然,她是不会跟这些个男人有什么实质的关系。
哪怕是现在,她也不觉得自己这么做有什么错,她将来要嫁的男人早就有妻有子,她有个把情人算什么?相反这样公平得很。
这不是她第一个找的情人,当年她也曾看上容家那个旁支容十七,可惜人家不上她的勾,她为此还迁怒于容静秋,好在后来她物色到更好的慰籍品,这才没再盯着容十七想要报复对方看不上她的这个仇。
只是,她没想到会踢到眼前这块铁板,对方只是一介书生,她贪恋他的长相与陪伴,但却看不上他的身世,这样的男人不配当她的丈夫。
那个男子一眼就看出齐傲儿眼里的轻蔑,顿时恨得握紧拳头,他恨这女人玩弄他的感情,于是在四王妃找上他合作的时候,他一口就答应下来。
当然,他也有自己的小心思,如果借这个机会娶到这个女人,那于他的前程是大大有利的,只是眼下看来,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
“只要你肯嫁给我,我就不追究你对我做过的事情……”他抱着希望开口。
齐傲儿冷笑一声,“你做梦吧,我是不会嫁给你这样的废物,不过就是个玩意儿罢了,你当你自己是谁?”
那男子顿时目眦欲裂地看着齐傲儿,恨恨地冲上前去欲找她拼命,让她看不起他,这个女人该死。
齐傲儿一时被吓到,举起剑就猛刺,一下子就刺中了那个男子,那男子当即鲜血喷涌。
“啊——”
看到血,齐傲儿晕了过去。
书生有家人,自家儿子这么久都没回来,出去打听知道儿子犯了事被齐宰相的人关了起来,一家子都紧张不已,在四王妃吴氏派去的人怂恿下,这家人当即状告齐宰相动用私刑。
齐宰相知道这事情不简单,但没想到居然有人敢状告他,这下子就连皇帝都过问此事,由不得他推脱说不知道。
事到如今,想要息事宁人,只有把女儿嫁给那个书生平息舆论。
庆幸的是那天齐傲儿那一剑没真将人给刺死,书生捡回一条命。
不过齐傲儿死少不肯嫁,她直言道,“爹,那就是个卑鄙小人,他这是在算计我,而且他还不肯说背后的主谋,这样的小人,女儿如何能嫁他?”
“现在不是你想不嫁就能不嫁的,”齐宰相理智道,“你们成亲后,所有的流言蜚语自会平息,以后再图谋也不迟。”
齐傲儿沉默不语,父亲教过她,当舍则舍,才是大丈夫也。
好半晌,她这才点头同意,“爹,女儿嫁。”
齐宰相看着女儿那依旧美艳的面孔,微不可察地叹息一声,终究多年图谋还是落空了,大安王朝的后妃有几个是嫁过人再进宫的?一个都没有。
是他将女儿教得心高气傲了,今后该教她如何用平常心过平常人的日子,至于那些攀高枝的事情,再也不要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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