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再带上致远,岂不又离得手近了一步。”
“带他?”余航平和下来的神色又挑起萧杀之气,“给你们珠联璧合的机会,再坏我的事?我要让他尝受痛失至爱,而又无能为力的滋味!想一想,这样的报复可是强过直接取他性命。若干年后……”
余航向慕清颜走近,“若我再带上你我的孩子出现在他的面前,让我们的孩子亲手要了他命,你说他可死得瞑目?”
慕清颜确实被他这话惊到了,故作镇定的杵立在寒风中,没有退步,也没有说话。
余航站在慕清颜面前,脸上的杀气一恍退去,双目如星王石一般亮着冷光,瞳孔中映着慕清颜的影子。
“我明明恨你,却对你动不了杀念。这种感觉……很奇怪。”余航抬手,抚在慕清颜的斗篷帽檐,“若我身边有你这样的女子辅佐,你是我的助力而非敌手,我的大计怎能不成?你明明是容家的人,吐谷浑后人,为何心向宋朝廷?”
慕清颜不想一遍遍说什么道理,话题一转,“你的话是承认自己与漳州杜玉等人熟识。”
余航收回手,也收回内心泛起的几丝杂乱,“我与他们算是有几分交情。”
“我已想到。”慕清颜并不意外,“成都神画案中那三个漳州药材商的死并不该是第七起,真正的第七起本该是常平仓纵火案,‘七’便算是一个圆满,前面六起神画案是为第七起常平仓案做铺垫,足够坐实邓岘制造妖案,蛊惑人心,掩饰常平仓案的目的。只是意外从中又加了三名漳州人的死,那三人的死实为灭口。”
“是。”余航承认,“他们是普通商人不假,只不过在成都见到我时觉得眼熟,这倒无所谓,只是其中一个竟敢偷偷跟踪我。我见他们如此怀疑我曾在杜玉拳馆出现,怒生杀心,借机以贩卖药材之名主动与他们套近乎,请他们吃烤肉,我在北方时可是学了拿手的烤肉本领,日后有机会也请你吃。”
慕清颜轻步后退,与余航拉远距离,“你请他们吃烤肉,但问客栈掌柜要炭火等却从未露面,小心防备,令客栈的人以为只有他们三人吃喝。然后你花言巧语灌醉他们,任炭火燃烧,暗中潜离,离开前又特意将门窗关死,让那三人不声不响地死于烧炭。因你早有准备,故而已提前备好三个人影被烟气托上空中,头顶龙爪这样预示天谴之意的画作。将此案顺手插入神画案当中,混淆真相。”
“不过是糊弄普通人的把戏罢了。我就知道,你得知死的是漳州人便会多心。”余航笑了笑。
“让我多心的不止此事。你与苏睿互换身份,类同何四娘换人,均以真人欺瞒;你暗刺入慕容以沫伤处的毒针,也得杜玉之传;还有你刚提到从杨风处偷学的机关术,也都用在襄阳榷场等地,这也便解释了为何那机关很是熟悉的原由。你的身上有很多杜玉等人身影。还有你那精湛的乔装易容术……这个,或许不是你从杜玉所学,应该是杜玉与你,或者是你的父亲学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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