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口冲动。只需一条消息,韩致远便能判断出慕清颜面对的事与选择,这种默契令他……嫉妒。
他与韩致远为友多年,也有旁人比不得的默契,可相对另外一个人,而且是个女子也能拥有这层默契,令他不免觉得自己好似失了什么,大概是普通人所说的相形见绌吧。
赵扩不得不承认,这两个人的缘分很深,虽然分开的了他们的人,却断不了他们的心。
慕清颜轻轻吸了口气,“殿下,我要先把话说清楚。我没有选择帮助太上皇后,不等于我便会帮助皇后。我只是依着真相向前走,所以,我就是我自己,不算是谁的人。今日见金国公主时,我不想在慈宁殿外争执什么,未当场否认,此时与殿下说明,也请殿下转告皇后,我不需要投靠谁求自保,是生是死都是我慕清颜一个人的命,就当我不知好歹,冷眼旁观不过一笑话而已。”
“颜娘!”
赵扩沉声唤道。
他一时语噎,不知该如何接慕清颜的话。明明是个看起来瘦弱经不住风的女子,骨子里硬的像铁一般。一根笔直的磨尖了头的铁杵,迎风破浪冲入深渊,也不打一点儿弯折。
她也并非不知变通的死板之人,她有她的灵巧,只是这灵巧踏着一条底线,坚持着一道是非规矩,不肯逾越。
其实这样也好,不偏不斜,不必怕她将尖头朝向自己。当然前提是,他没有打破她心中的那道是非。
如此清直秉性之人,不正是一个朝廷所需要,一个明君可以依赖的么?
即使她是个女子,上不得朝堂,即使前有母后的建议,自己也曾有过一些暗想,但此时,赵扩第一次给出确切而清晰的答案……他很想将她圈在自己的羽翼之下!
“今日宫宴,小王亲传父皇圣旨……应金主愿与大宋交好之意,答应金主和亲之约,赐致远为金长乐公主驸马,七月十六完婚。”赵扩决定亲口将这件事告诉慕清颜,简述完旨意,又看着慕清颜,补充道,“致远未当场做任何表示。”
慕清颜垂下有些空洞的目光,“知道了。”
十六……很快就到呢,也恰恰是她所受皇命期限的最后一日。
“颜娘,”赵扩向前略走,“你不要怪小王……”
“即使殿下不宣旨,也有另外宣旨之人。何况,与我无关之事,我也不该在意,又怎去责怪谁?”慕清颜随着赵扩的脚步后退,福身道,“清颜告退。”
她特意将自己的名字压重。
赵扩自然听出其中的拒绝之意,但这位年轻的大宋王爷,未来最有可能登上帝位的人怎容被一掌推开?不再前进一步已算是退让。于是直身站定,面不改色道:“颜娘,若有需要,你尽管寻小王。查出贵妃之死的真相,也是小王在意的事,这与你依附谁无关。”
真相不明,他的母后就会永远被人怀疑,即使没有铁证奈何不了她,赵扩也不希望自己与此案有间接的含糊牵连。尤其得知有人故意借此案针对母后,更令他恼火的想要将一切真相丢给众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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