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你问就够了。”赵扩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走，“等你从慈明殿独自出来，小王便知致远又说对了。”

“他……韩公子说什么？”慕清颜还是忍不住好奇。

“致远说，”赵扩止步，回头定定看向身后的慕清颜，“你会击败皇祖母，独守坚持。”

独守坚持。

多么清高又孤单的几个字。

慕清颜没有应话，茫然直行，不觉走到了赵扩的前面。

“慕……颜娘！”赵扩叫出一声令自己口舌觉得生涩的名字。

慕清颜猝不及防地站定。

赵扩越过慕清颜，折身凝视着她，“从今以后，你便是值得小王相信的人。”

“因为我没有选择站在太上皇后一边，去帮她完成针对皇后的谋算？”慕清颜仰头看向赵扩，“所以殿下候在这里，是为了亲眼见证我会如何走出慈明殿？”

踏着破釜沉舟的脚步，果断、干脆的独自一人上路，意味着她没有得到慈明殿任何人的照应。

只有她令太上皇后极为不快，才得不到一个送行的人。否则宫中规矩繁多，经门迎送是必然之道，除非像皇后那般本就对她不客气，也不计较自己在宫中的德行，否则哪家殿苑的主子也不愿轻易失了风度。

慕清颜本以为赵扩候在慈明殿外是因为他的内心有几分煎熬，几分踌躇，还有那不易示人的伤怀，才躲在这里。其实与这些杂乱的情绪相比，探求结果才是最主要的。

这常年与权势为伴之人果然大多都是将为人的情感放在后位，做任何事都以目的收获为先，处处盘算。

“小王是在等你。”赵扩的双眸凝着淡淡的雾，回答也是模糊其辞。

这个聪明的女子令他刮目相看，可这种聪明到能够坦率地直穿他的内心，又让他觉得难堪，想要防备。

他在意她的理解，但他又不希望自己被她理解的太过通透，这会令他生出……些许怯意，好似身上少了一层阻挡，失了几分安全。

慕清颜双目清明似水，映着面前的人影，“殿下说相信二字。其实这相信二字在殿下心中极为难得。殿下不信我也就罢了，也不信韩公子，对他维护太上皇的态度存有疑虑。殿下候在此处是为了亲眼见证我的选择，也是为印证韩公子的话。何来印证？因为不够信任。殿下对韩公子的信任都非十分，说我值得信任又究竟值几分？”

“小王与皇祖父……你不会明白。”赵扩眸中雾色渐浓，却又陡然开亮，“小王是没有致远那般信你，但是……不论你认为小王信你多少，你都是最值得小王信任的女子。”

慕清颜微微一笑，“殿下这话又错了，最值得殿下信任的女子应该是嘉王妃，她是与殿下共度余生之人。”

“就像你与致远？”赵扩几乎脱口而出。

慕清颜明眸一滞，似乎有什么阻碍了呼吸。

赵扩说完便后悔，可是他却没有阻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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