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法子?”挽心急问。
“将翠心倒吊在正房屋檐下,头下燃三炷香,手脚心各点朱砂日月,香前放火盆,盆中盛酒,酒中滴翠心三滴指尖血,再将用朱砂笔写有贵妃身份的黄纸条点燃丢入酒中,不停加热。若黄贵妃确实来找过她,最多一盏茶的时间,她手脚心上的朱砂日月会对调位置。如若没有,或者只是她受惊过后的幻觉,便闭口无言,直到酒水熬尽。这法子是我们家乡的先辈们传下来的。幼时我曾亲眼见过一个孩子被验出脏物缠身,摆了供品烧香拜佛忙了三日方送走。”
“这法子倒是简单,需要的东西也好找,可是做这样的事会不会被说行妖术,若被圣上怪罪……”有人担心。
“如果你们愿意试试,圣上怪罪有我顶着,我可以说这是破案所需。”慕清颜笑笑,“反正我这一条命,你们想怎么用便怎么用就是。”
挽心咬咬唇,“试试吧,我信姑娘。翠心不能一直这样,得弄清究竟怎么回事。”
其他人自然也想弄个明白,见有人带头,又有人承担,便都含糊应下。而翠心也没有理由拒绝,点头答应。
很快,东西全都备齐。慕清颜亲自用朱砂笔在翠心手脚心点了日月,又在一寸黄纸上写下黄贵妃三个字。
然后,几个内侍将翠心吊在仁安殿的正殿屋檐下,宫婢们则找来了陶瓷盆盛酒。慕清颜又用针扎破翠心的手指,往酒盆里滴了三滴血,将纸条烧成灰后洒入酒中,再将酒盆放在备好的炭火上烧。
一圈人围在屋檐下盯着翠心。她的双脚抬在高处,只有从屋檐上向下才能看到脚心的日月,但她的双手自然垂落微张,手心日月清晰可见。
由于被倒吊着,翠心的呼吸渐渐急促,脸部充血越来越红,但她的嘴一直紧闭,气息全从鼻子散出。一盏茶的时间过去,掌心日月并无动静。而被烧的酒已经沸腾,滚滚冒泡。
按照慕清颜的指示,盆中装的酒并不多,只是刚没过盆底一小截,随着气泡汩汩涌动,被烧烤着的陶瓷盆发出滋滋的响声,映在火舌中,宛若生命消失前挣扎的嘶叫。
“看来不是黄贵妃。”有人见那酒水即将熬干,也不见翠心有任何动静,暗暗松了口气。
慕清颜则注视着被倒吊着的翠心,一言不发,直到陶瓷盆中最后一滴酒熬干,“将她放下来吧。”
此时翠心整张脸都是通红,眼口皆闭,呼吸由急促转弱,眼眶略肿胀,待她被放下来,眼睛微微睁开一道缝隙,可见眼球布了不少血丝。但她的眼皮也只是张开这么一点儿,便晕了过去。
有人先急着检查翠心的脚心,“脚上的日月也没有对调。”
“她昏倒了,不会有事吧?”挽心关切地问。
慕清颜道:“人倒吊的时候,头部会充血,头晕昏迷是正常的。实在吊的久的话确实会死人,但翠心被吊的时间在安全之内,不会有事。看来确实并无黄贵妃,她只不过是被吓出癔病。先把她送回去,再找大夫来给瞧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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