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你的选择?”
“是,我便是如此自私胆怯之人,不愿受人连累。如果我没说错,为金使准备的盛宴快要了开始了吧?作为迎使官的韩公子怎能不露面?”慕清颜看向韩致远,“韩公子,有什么话你应当向太皇太后说清楚,不应该让太皇太后误会。我来慈宁殿,一是向太皇太后请安,二是来看久未见面的周大哥,除此,再无他意。”
“我……知道。”
这便是他见她之后最先说出的三个字,艰难而沉重。
“致远?这就是你特意叮嘱玉珠与清娘说周虎也在的意图。你早知道,若无周虎,她未必会来见你!”太皇太后转向韩致远,“这和亲圣旨还未下,你们便都先一步退缩了?真是太令哀家失望!”
“对不起,太皇太后。我……民女不值得您看重。”慕清颜低头福身,“即使没有和亲,民女也会退缩,说是民女怕了吧,民女不愿再与临安的人与事有任何瓜葛,只求独自脱身便好。”
太皇太后摆摆手,“不用说对不起谁,哀家理解你的选择。哀家都无能为力的事,又能有多少希望?哀家只是觉得你可怜,孩子,没有了致远,你还有什么?”
慕清颜望着太皇太后那饱含疼爱而痛心的眼睛,眸底一片酸热,“我有我自己,我自己能好好活着,足够了。”
目光一直都在慕清颜身上的韩致远听着这话,闭上眼睛,转向一侧。自从母亲离开之后,他不再落泪。可此时,他的两眼酸痛,强忍泪意。
“井盐!”在一旁干瞪眼的周虎蹭地跨到慕清颜身边,急得一把拽住她,“你不可以说这样的话!”
正好拽住了慕清颜的伤处,她不觉忍痛咬唇。
“周虎。”韩致远听得周虎举动,转头一看,赶紧过去,将周虎的手拨开,“这是我与颜娘的事,你不要多嘴。”
“公子?!”周虎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又看看慕清颜,“井盐,你怕什么!公子一定有办法,他肯定不会娶其他女子,公子要做金国驸马,我也不依!大不了跟他们打一架!”
“周大哥,你不听你家公子的话了么?”慕清颜抚着伤臂,垂下眼睑,低声道:“有的事,你不明白。”
“井盐?”
慕清颜抬眼望向周虎,言辞恳恳,“周大哥,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太皇太后也是念着我。而我,也是为了自己。不论怎么说,怎么做,我都是想让自己好过一些。你不懂,便不要多事,就是在最大的帮我。好吗?”
“井盐?”周虎的脑子被说的乱哄哄的,想要明白这话中的意思,却好像难过登天,“你与公子分开,就是为你好?你会快乐?”
慕清颜点点头,“是。”
然后又转向太皇太后,“太皇太后,清颜告退。”
“去吧。”太皇太后疲惫地转过身,边向殿中走边道,“哀家等着你顺利脱身的消息。等事情了结,临走时,记得来跟哀家打声招呼。哀家左右不了朝政,却能给你些其他的补偿,让你以后少吃些苦,你不要看不上哀家的这点心意。”
“清颜不会忘记太皇太后。”慕清颜面朝太皇太后的背影,躬身作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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