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韩致远的视线不着痕迹地从那几笔刻痕上移开,“没有,只是在寻思,一时失神。”
然后,便又迈入门槛,回到院中,“钱大人,先让仵作重新填写验尸格目吧。”
“已经填好,请韩公子过目。”刑部的仵作已经跟随钱大人一同来到杨家,将韩致远的验尸结果做了记录。
韩致远接过验尸格目,上下看了一遍,确定仵作记录无差,便在上面签了押。
作为挂靠在刑部的偏堂主人,无官职功名的韩致远这一笔签押也具有相当的分量。
“韩公子要接手此案?”钱大人问这话的时候其实跟着松了口气。
“我与老花也算是老熟人,嘉王也曾听过他几天故事。就由我来收摊吧。”韩致远将验尸格目还给仵作,“之后把所有与此案相关的东西都送到偏堂。”
“一扇门这是要开张?”
钱大人想,即使老花有太子府的那点关系,可他也不过是个马夫,不论他身上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过往,这么一条老疯子的命案由韩公子插手,还是有些大材小用。何况,听说……韩公子快要去做金国公主的驸马,还有时间管这事?
“就当半开半关吧。”韩致远也没完全肯定。
但这个案子必然要交到他的手中!
“那就有劳韩公子了。”能够推卸到一些责任的钱大人自然乐得轻松。
接下这桩命案,韩致远便离开下瓦,来到萧家。
“你让我去查一个算命先生?”
萧致瑾听韩致远说出他的要求,不禁好笑,“连这种事都让我去做,你当我是什么人?萧家又是什么地方?”
“你是我大哥,萧家么……”韩致远冷笑,“欠下我的债,总是要还么。”
“不就是把你给诓回来?一年多了,难道你不该回家来看看?”萧致瑾冷下脸,“说这混账话,就是欠我拿马鞭抽你!”
“好啊,那就抽我。”韩致远身子后倾,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
萧致瑾凝视片刻,“心情不好?”
只有他知道自己的弟弟有个习惯,心情不好的时候会坐在他身边闭目养神。
记得当年安葬了母亲后,韩致远被从关着的货房放出,大病一场。但却没有再哭闹,整个人沉静的不像是个孩子。痊愈之后,有些天几乎常常粘着他,而同为失去母亲的他也很乐意与自己的弟弟在一起,相互藉慰。那时,不论去哪里玩耍,最终他们兄弟都会默默地坐在某一处,他是睁着两眼发呆,而韩致远则会倚着他闭上眼睛。
后来二人长大,韩致远不会再像年幼时那般黏靠着他,也不会再轻易露出什么不快之意。可总是难免在心情不畅时有不愿掩饰的时候,虽然这样的次数越来越少见,但偶尔还是会有这种习惯的表现,逮住不忙的他,在他跟前静静地眯一会儿眼。
“嗯。”韩致远鼻息间应了一声。
“宫里的事很棘手?”萧致瑾便想到慕清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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