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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话说于此,韩大人打算怎样?”
慕清颜知道与韩侂胄分辩不通,便不再争辩,毕竟一份份证据都在他的手中,又如何争辩的了?
“慕成安隐瞒不报,维护朝廷重犯,此乃大罪,不仅他当受惩,也该株连家人受制,必然也包括你!还有那个慕容寅晟……慕景彦,人虽死,但罪大恶极,不罚不足以告慰众多被害的无辜者。惩罚死人,以儆效尤的手段之一便是掘坟鞭尸——”
“不要说了!”慕清颜打断韩侂胄,“韩大人若要追究兄长与叔父之事,证据确凿,不必详尽说与我听。”
她一点儿也不想听。
叔父已经化为一坛骨灰,能影响到的只有他留在世间的名声,身败名裂这件事她不愿发生在叔父的身上。而哥哥的尸骨却还埋在西湖畔的山峰中,纵使他有千般错万般错,她又怎能容得他在死后被人践踏?
“还有,”韩侂胄收回手,轻拢在身前,“本官还听闻了一件事。你襄阳家中的一棵桂花树被雷给劈倒了?”
慕清颜冷不丁地又被人给重重敲了一锤,睁大的眼睛看着韩侂胄一时没有回话。
“那树下还埋着一样东西被你后来给悄悄移到慕家的坟地。”韩侂胄说着扫了眼浑身僵硬的像是一座即将崩塌的山石的慕清颜,“你本来并无回临安之意,就是那夜桂花树突然倒下,然后你带着一大包东西去了慕家坟头,将那包东西埋在坟头边后便启程来到临安,你想逃避什么?”
“原来,襄阳有韩大人的眼线,一直在盯着我。”
慕清颜已经不知该如何看待这位韩大人,为了对付她,不仅从叔父与哥哥身上下手,还派人盯着她,等着抓她的把柄,而偏偏这个把柄被他抓到了。
“韩大人还知道什么,不妨全都说出来。”
“这还不够么?死者在你家院中树下,树又是你父亲慕怀安种的,被你发现后不仅没有报官,还私藏到别处。慕清颜,你也是接触过不少案子的人,衙门是你的熟地,你不会不清楚这件事意味着什么?你的举动又该怎么算?你以为这件事做得密不透风,无人知晓么?还是你打算让致远去揭破慕怀安行凶案?”
韩侂胄说了这么多,并未提到星王石与锈铁刀牌。慕清颜看他是确实不知此事,否则他不可能不提,尤其是星王石那样特殊之物。或者是眼线没有当回事禀报,或者便是那眼线后来据她行踪从坟头挖出了那具骸骨,并不知晓还有其他东西的存在。慕清颜倾向后者,毕竟当夜大雨倾盆,树倒突然,她又不是什么重级要犯,眼线怎么可能在那种时候还在盯着她?韩侂胄掌握的结果定是他后来的推断。
“我会与致远查清那具骸骨的真相。”慕清颜道。
“查清又如何?慕怀安没有杀人吗?这本来就是很清楚明白的答案。”韩侂胄冷哼,“兄长是匪,叔父徇私,父亲夺人性命,慕清颜,你想想你是什么身份,有什么资格与致远携手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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