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致远。”

一踏入碧落轩的阁楼，韩侂胄便抛出掷地有声的四个字。

慕清颜犹如被当头一棒，几乎脱口而出，“因为和亲一事？”

“是，也不完全是。”

韩侂胄的话无疑等于承认了和亲一事的存在。

“这是我们二人的事，韩大人不需费心。”慕清颜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来平和。

韩侂胄转身，锋锐的目光直刺向慕清颜，“这是韩家的事！”

“韩大人要配合圣上旨意，答应致远与金国公主和亲，怕我从中作梗，便亲自来打消我的念头？”慕清颜抬眼望着韩侂胄，既然此时当面挑开，她便也挑开来说。

韩侂胄并未直接回答，“这消息原本要等金使抵达临安后宣布，致远虽奉命接人但也不知。是你们，原本在不该见面的时候见了面，这消息也就没有再瞒几日的必要。”

慕清颜轻轻一笑，“你们为让致远顺利出发，暂时隐瞒消息。致远出发前或许不知，但去边关后见到金国公主，话里话外总会知晓。太上皇将他提前召回，圣上便故意将消息通过非正式途经散开，在宫中是对我的敲打，而对致远，确实也没有再隐瞒的必要，不论是对他还是对太上皇也算是亮出了这张底牌作为回击。但是，我们提前得了风声，便也有了提前准备的时机，怕我们生出什么胆大的念头，触犯圣意，韩大人定然劝说过致远，想必是收效甚微，便又来找我。”

“你可知你的话犯了大忌！”

“知道。”慕清颜垂下眼帘。

她自然知道。昨晚挽心提到重华殿时，她也警告过挽心。而此时，她自己却大胆提到皇帝与太上皇的较劲，确实是言之放肆了。

但她也很清楚，韩侂胄特意找个说话之处，就是做好了接受一些不当言语的准备，不仅是她，也包括他。

韩侂胄果然没有在意此事，掸了掸袖笼，“你太自以为是，你错了，本官并未与致远谈过和亲一事，先找的便是你。”

慕清颜诧异。

韩侂胄冷冷地扫了她一眼，“致远是什么样的性子，本官清楚的很。他若认定的人与事，九牛二虎之力都拉不回来。”

这句话，慕清颜相信。否则也就不会有他一袭白衣去面圣，明着听叔公的话去结案，暗着继续不放过真相，反而逼皇帝改变态度的事发生。

“他是本官的外孙，本官不愿与他争执，失了亲近，有些事只需心知肚明便罢，本官不会与他当面针锋相对。做恶人的事还是冲着你来比较好，对你个外人，本官没有什么好忌讳的。”

韩侂胄这话说的实在明白而冰冷。

他站在慕清颜面前，就像是竖了一扇厚重的铁门，不仅紧紧闭着，还插满了长长的尖刃，让人无法靠近，连双手都无处可落，去试着推开它的机会都没有。

她是个外人，所以她可以接受任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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