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听说消息昨日有两个女子去过集庆班,带着一箱东西离开后,班主夫妇就好像遭了劫似得不高兴。想着哪家姑娘能如此大摇大摆的惹集庆班,还能让班主生闷气不敢吱声?又想到黄贵妃未进宫前曾到集庆班看戏,对影子戏颇有偏爱,便猜想那两个女子是不是奉了宫里的差去办事的?这不,正准备去集庆班问问。你呢?怎么从宫里出来也不去找我,独自在这里转悠?”
韩致远的话有些松散,别人未必听得明白,但慕清颜听得懂。他们怀疑胡五娘是宫里人,胡二的住处又与集庆班在一条街上,在他们生事的同时,恰巧有疑似宫里人到下瓦来办事,其中究竟有没有关系,总是要弄个清楚。
“你不用问了,那两个女子就是仁安殿的翠心与挽心,我刚去集庆班打听过。”慕清颜道,“有人在仁安殿布置了场戏,把她二人都拉下水。”
……
“这俩人还真有问题,不是白白惹一身腥。”
韩致远听完慕清颜的讲述,笑道:“果然贵妃之死一被揭破,各路好戏便开始接连上台。”
“现在首先就是要弄清,在去集庆班的前后,挽心去做了什么?”
慕清颜与韩致远正坐在下瓦街上的一家茶坊中。没了热闹可瞧,来下瓦的人也少了许多,本就与杂乱的勾栏场所格格不入的茶坊显得更是冷清,整个茶间,只在角落里坐着他们二人,一壶清茶,一盘茶点,便能消磨独处的时光。
韩致远捏了个胡豆丢入口中,“你不认为挽心是胡五娘?”
“虽然她也有鬼,但没有胡五娘的心计。说她是胡五娘……”慕清颜摇摇头,“她若真有那心计,就不会在仁安殿处于被动了,让我当即便盯上她。”
“翠心与挽心一同晚去集庆班,大概多少都知道点什么,恰恰翠心半夜出了事,人又吓得什么都说不清楚,而有些话又是经挽心一人之口转述,究竟怎样也是随她去说。后来挽心故意去香玉亭找银钗,说明她正中你的怀疑,你又如何断定她并非躲在石桌下的暗手?”
“还是那支银钗。”慕清颜喝了口茶,“我留意她从雨心口中得知我捡到玉珠的反应,是意外之色,也正如此令我确定了对她的怀疑。但是,她的意外又说明她并没想到我会在香玉亭捡到玉珠。但是她又拿得出一支完好无损的银钗。若她真暗地去过香玉亭,且不小心弄坏银钗,然后发现银钗有了问题便趁机与病倒的翠心替换,那么她心里就该有底,在听闻我捡到玉珠的时候就应当保持镇定。可是并非如此。在她眼里,我在香玉亭捡到玉珠令其很是意外,以至于没有将神色完全掩好,也就是说,她的银钗确实掉了珠子,但绝对不是掉在香玉亭,可珠子又确实出现在香玉亭,让她措手不及。”
“有人拿到那颗珠子又故意丢放在香玉亭的石桌下,等着让人发现。”韩致远手指在桌面上轻点,“挽心在宫外有段不明行踪,她银钗上的珠子可能在那时丢的。但是,如果她不是胡五娘,在胡二准备对你下手的时候,她又发生了什么事?珠子出现在翠心事发现场,说明她发生的事也必然是整个案情中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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