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捏着腕上的红绳。
“我怎么知道?”雨心眼睛一瞪,“我可没想怎么,只不过给你传个消息而已。”
“可是这件事我已经知道了。”
所以,雨心等于根本没有拿出什么值得互换答案的条件,她从慕清颜口中挖不出一个字,反而从那气定神闲的举止间感受到很重的挫败。
“好,慕姑娘,你有本事!有底气!”
慕清颜的手掌整个抚在红绳上,轻飘飘地道:“有什么本事?又从何来的底气?如今我命悬一线,只抓着苟延残喘的几天活头。如果连命都保不住的话,还拿什么抢人?换做是你,你现在顾得什么?”
“慕姑娘在吗?”
二人正说着话,有个仁安殿的内侍在阁楼外高声询问。
慕清颜站起身。
那内侍从窗子看到她,“慕姑娘,张都知让你去趟正殿。”
“知道了。”慕清颜回了一声。
内侍退下。
慕清颜整了整衣衫,没有再与雨心说什么,径自出了屋门。
也许,雨心还在为她受的挫败生闷气;也许,雨心就站在门口望着她的背影。慕清颜走了便未回头。她想让自己的脚步保持平稳,身形挺直,不卑不愤,想让自己轻松一些,随意一些,对案情以外的干扰漫不经心一些。
可是,在她强作镇定的外表下,体内的五脏六腑好似都拧成了一团,勒拽的她有些喘不上气。
她不敢回头,她怕自己克制不住,被雨心看穿她那狼狈之色。
虽然她表现的风轻云淡,宛若早已知晓,可此事只不过比雨心告诉她早听来那么一刻,如同刚刚淋了细雨便紧接着一阵电闪轰雷,彻底将她浇了个落汤鸡。
她把路上偶尔听到的话当做闲言碎语,一遍遍告诉自己不要在意,可雨心的那番特意说给她听的话却令她不能再继续无视下去。
既然雨心能够当面说出那番话,又是福宁殿的消息,必然确凿可靠,否则她哪里有胆量散播与圣意有关的谣言?
张成和叫她,定是要给她仁安殿的人出入宫的名单,可他之前说过的话亦随之在她脑中嗡嗡作响。
……难得……难得……临安的事,临安的人原本就不属于你。
临安的人……其实,张成和指的就是韩致远!
所以,要韩致远与金国公主和亲一事必真无疑!
所以,这才是韩致远被诓回的真正缘由,而她的出现必然是皇帝的眼中钉,和亲之路的绊脚石。
不!
不论怎样,一定能够想到解决的办法。
致远知道吗?
或许他是知道的,但不愿让她烦恼忧心便没有说。他为了她抛开金使赶回临安,便是他的态度。她没有任何理由怀疑他的这份坚定。
他说,不论任何人任何事,都改变不了他们永结连理的约定。
他说,不论发生什么事,他们的心就像那条送给她的同心结,既然结在一起,便不会分开。
他说,他等她,等到她为叔父的守孝期满,便娶她为妻。
他还说,要与她在襄阳做冰糖葫芦,一个串果,一个熬糖……
他们历经艰险,无畏生死,还怕这样的一个阻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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