瞅着慕清颜。
连她都不敢轻易招惹的黄倩儿不论死在谁跟前,对谁来说都是灭顶之灾。皇帝的宝贝疙瘩没了,怎能不找人算账?皇帝肯定恨不得把慕清颜大卸八块五马分尸!谁让她恰巧是黄倩儿每日如常的变数?
“民女从来不后悔自己选择的路。”慕清颜道。
她不后悔这趟临安之行,因为这趟行程是必须的。只能说命运无奈,让她初到临安便遇到这样的事。
她的命运就是这样充满了考验,唯有接受,披荆斩棘的向前走。
“是么?”李凤娘轻笑。
“刁女,还敢嘴硬!把她拖下去!”赵惇只觉慕清颜那一脸的平静像是一片刺,生生扎着他的眼睛。
“圣上。”慕清颜向赵惇叩首,“贵妃不幸遇难,众人指责民女,圣上迁怒民女,民女全都理解,但圣上若要治民女的罪,用民女的死承担这一切,只能让贵妃娘娘死不瞑目。”
“你不是深得贵妃欢心?朕要你下去陪她,她怎能不瞑目?”
“真凶逍遥法外,贵妃岂能瞑目?!”
“什么真凶?”
众人皆愣。
在所有人眼里,黄贵妃的死是意外,即使慕清颜真不小心“碰到”黄贵妃,也都当她是无意之举,从未有人认为黄贵妃是被人谋害。
而慕清颜说出“真凶逍遥法外”这样的话,就是认定黄贵妃是被人存心谋害,一场意外变成了命案。
“清娘,你说黄贵妃是被人谋杀?”太皇太后问。
李凤娘感到好笑,“这怎么可能?那么多双眼睛看着,除了你与黄贵妃走近,哪儿来的另一个凶手?难道是有人从桥下伸出一双看不见的手把黄贵妃拽入水中不成?光天化日撞了鬼?”
“慕清颜,你为脱身胆敢妖言惑众!”赵惇怒道,“朕知道你颇有几分小聪明,但如此说三道四,当朕与所有人都是愚钝痴傻之人?”
“圣上,民女没有妖言惑众。民女说的是真凶,是活脱脱的人,谋害贵妃的案犯。”慕清颜强调。
“慕清颜,你说黄贵妃是被人谋杀?”赵惇的亲信御侍张成和不禁好奇插言。
他知道皇帝对慕清颜的不满除了因为黄贵妃突遭意外而迁怒愤恨,还因为她与韩致远走的近密。韩致远知道那么多皇家秘事,皇帝不信慕清颜不曾听闻,尤其是他当日被谭福挟持时的狼狈,巴不得所有在场的人都统统消失,而事实也是如此,当日在场的人除了暂时实在没法遣走的,其他那些宫人全都被陆陆续续打发掉。而像慕清颜这样的人本就早该被封口。若她远远呆在襄阳那个小村落安安分分也就罢了,偏偏要后脚随着韩致远返回临安!
可若摒弃这样的前嫌,将黄贵妃的死毫不犹豫地算在慕清颜的头上确实挺冤。但是这个姑娘又偏偏没有哭闹求饶,反而一口咬定黄贵妃是被谋杀。张成和倒想瞧瞧,她打算怎样拿自己擅长的那点破案能耐帮自己脱身?说有真凶就必然要抓出一个真凶,否则办成无头案她还是难逃一死,难道她真能再弄出一个真凶不成?若如此,黄贵妃岂不真成了被人谋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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