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他到底二十多岁了,尉迟均才十五,光个头就矮了一大截。当真拼尽全力,一个少年是打不过青年人的。
小弟尉迟喜,不知被谁推了一把,如梦方醒,赶紧冲上去帮忙了。
“不许你打我哥!”
“混蛋!”
“别打了,别打了!”
朱宝来想上前去劝架,亦被那人拉住了。
是尉迟秀。
全家最不声不响,永远肯吃亏,肯息事宁人的尉迟秀,拽着丈夫衣袖一角,低着头,不吭声。
但朱宝来回握着她冰冷微颤的手,就知道媳妇气狠了。
也确实是该生气。
旁人不知,他们两口子是知道彼此有多努力的。
每天除了看孩子,两口子几乎把所有时间都用在识字,学礼仪上了。
白天管家姑姑们教了一日,夜里回了屋,两口子还偷偷练习,相互检查,生怕给家里丢脸。
可尉迟海这么一闹,把大家的辛苦全都毁了不说,他还有脸打人!
他凭什么?
尉迟秀这样的老实人都气得发了火。
不仅推了弟弟去帮忙打架,还不许丈夫拦。
但她哪里知道,朱宝来心里也憋着气呢。劝架是假,他也想趁机揍几拳头。
不过媳妇拦着,他就不去了。
到底是尉迟家的家务事,他要掺合进去,老爷子又得有话说了。
于是,眼看兄弟三个,打成一团,竟是没半个人去劝,尉迟海急了。
虽说起初尉迟坚是占便宜,但他到底不比两个弟弟干惯了农活,那一时血气之勇散去,就渐渐不支,只能被动挨打了。
眼看他很快被打得鼻青脸肿,脸上跟开了颜料铺似的,尉迟海想拦,但又怎么拦得住?
他这老胳膊老腿的,也怕冲上去了,两个小孙子趁机使坏,揍他几拳他也受不住啊。
于是,他找上儿媳妇了,“你快管管,快去管管呀!”
萧氏才不管。
她已经不哭了。
自从看到儿子挨了一巴掌,她就不哭了。
瞪着一双冒火的眼睛,冷冷看着公公。
“爹您满意了?”
“几句话就让他们兄弟手足相残,都是您教导出来的好儿孙啊!”
反正有错一起错,看尉迟海要怎么偏袒。
“你!”
尉迟海指着她,抖着手说不出话来。
萧氏冷笑着,将犹有泪痕的脸,往前凑了凑。
“爹是不是还想教训儿媳,也赏我一耳光?来呀,你打呀!”
“索性将我们一家子全都打死,将二郎挣这么大府邸,都留给大伯大侄子呀。”
看尉迟海下不了手,她索性站直身子,刻意提高嗓门。
“只不过呀,就算占了这宅子,有用吗?没听人家说么,真以为姓了尉迟,就都飞上枝头变凤凰了?呵,麻雀就是麻雀,人家府里连个丫鬟都看不上呢!”
啊!
场中,正跟尉迟两兄弟大打出手的尉迟坚显然听到了,萧氏本就是故意说给他听的。
痛苦的大叫一声,忽地甩开众人,发足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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