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就请姨娘多多关照了。”
秦姨娘也跟着去见了个礼,大家一团和气。
许观海这才露出几分满意之色,又训斥两个大儿子。
“别以为爷闲着没事,来折腾你们。旁的不说,就你们那字,哪个能拿出来见人?比你们长姐可差远了。也就三丫头还有几分上进心,知道不足,便去请教二姐。你们几时去给二姐请过安?向她请教过学问?如今连你们祖母都看不下去,说了年底要考较你们学问。连三丫头一起,都用心着些。到时丢了爷的脸,仔细你们的皮!”
众人应声。
只许云槿心中欲哭无泪。
好容易攀上长姐,怎么这个大嘴巴爹,一下子就捅出来了?
往后要是大家都去,那二姐就不是她一个人的二姐了!
此时,恰好下人回报,“公主府打发人来接二姑娘了,二姑娘才去给老太太请了安辞行,叫来跟爷也说一声。”
许观海忙道,“叫她等等,我跟她一起去,一堆事呢。”
又转头交待姬妾子女,“你们赶紧的,这两天把家搬了,便用功读书,老子回来要检查的。石青把那戒尺给我多准备几条,谁若不用心,别怪老子心狠!”
这话一听,有孩子的姬妾皆不敢玩笑,赶紧领着孩子,各自回去准备了。
唯有红珠追上袁姨娘,低低道,“三爷对你,到底偏心。许你去姑娘院子住着,往后总有人惦着情份,肯孝顺你。”
袁姨娘如霜如兰的面庞上,笑容谦卑,“不过是章姨娘不愿去,才空出这个缺来。回头等她想通了,只怕又要搬的。且几个亲姨娘都在,论孝顺又哪里轮得到我?”
红姨娘甜美的面容上,似含着一层冰霜,“我就看不上你这做小伏低的模样!你虽入过官伎簿子,到底未曾服侍过男人,跟着爷时,还是完璧,论起来还是正经的名门千金,又为何要这般委屈自己?便去争一个孩子,又怎能不给你?”
袁姨娘低眉垂眼,平静无波,“白纸黑字,入过贱籍就是贱籍,若不是遇着故人好心搭救,今日我还不知沦落到何种地步。能在这许家清静度日,还锦衣玉食,已是天大的福份。再妄想有一儿半女,就是不知好歹了。”
红珠气得眼圈都红了,“可我不服!凭什么?若是不能给我孩子,当初为何要我进府?”
岑姨娘看着她,目光平静,“想想当初,爷若不接你进府,你究竟会是何等处境?妹妹愿意劝我,我也想送你一句,为人不可忘本,更不可失了初心。”
行礼,告退。
红珠回了自己小院,气得砸了最心爱的花瓶,眼泪滚滚落下。
悠悠往事,浮上心头。
多年前,红珠只是一名小小孤女,连家乡姓氏都忘光了。被人卖进京城某高门大户,学习歌舞唱戏,娱乐主家,招呼宾朋。
不料忽有一日,主家倒了大霉,被抄家砍头,她也被卖进青楼。
只因生得美貌,年纪又小,还是处子。便被老鸨捧着,有心卖个高价。
争初夜的那日,红珠原本怕极了,甚至都有了寻死的心。
谁知遇到风流倜傥的许探花, 高价将她买下,还带回府,给了姨娘名分。
红珠一颗小小芳心,顿时牢牢系在了许观海身上,情根深种。
却不想才进许府,便遇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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