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做不了官。
当年许观海初中探花,柏氏光彩之余,可是满京城的挑儿媳妇,用心替儿子拣选佳丽。谁知天降一个成安公主,毁了她所有心血不说,更毁了幼子一生前程。
柏氏心中煎熬,可想而知。
到许惜颜这儿,自然淡淡,甚至疏远之极。
否则许惜颜六岁那年,不会宁肯去找许太夫人求助,也不找这位嫡亲祖母了。
是以今日看许惜颜只送许太夫人燕窝,绛紫才会犹豫,要不要提一提柏氏。
可许惜颜中毒,柏二太太一回也未曾前来探视,所以便没张口。
如今不想,还是被人插了根刺。
许家上下,虽人人皆知柏二太太与许惜颜之间的祖孙心结,却从未有人去伤口撒盐,故意挑破。
许云樱今儿又是吃错了什么药,要这般挑事?
偏杜三太太小鸡肚肠,记恨许惜颜方才打了小杜氏的脸,自觉孙女提的话头极好,还倚老卖老,含酸带妒,在那里催问。
“二丫头,你倒是说话呀?怎么只知孝敬老太太,就不知孝敬你亲祖母了?”
少女沉静的眸光,半丝波澜也无。
许云樱故作撒娇,扯着杜三太太宽大的袍袖,半遮着脸,挑衅的望着少女。
真是,讨厌极了!
凭什么她就能投胎到公主肚里,凭什么她就能做郡主?
别说她头上那枝翠玉花钿,是整个许家二房都没有的上等货色。
再看她身上那件斗篷,是宫中最新染出的一种渐变色。似是墨绿,又似黛紫,十分华贵体面。
据说要反复染晾上两三年才得,造价如何昂贵,工序如何繁琐就不说了。重点这御用之物,是有钱也根本买不到的!
可许惜颜就这么随意的穿着来了。
似乎压根意识不到她的衣裳她的首饰,对别人会是怎样的刺激。
还有这张脸,看了就让人生气。
若没有许惜颜,许云樱便是许家小辈里,容貌最出挑的姑娘了。
在幼年许惜颜长居公主府时,许云樱一直是这么认为的。
可偏偏就有一个许惜颜,偏偏她还回来了,还是正经嫡出,如今又当了郡主,生生把她压得毫无还手之力。
她讨厌她,那不是理所当然么?
要说那下毒的余姑姑,真是蠢极了。
对于一个女子来说,毁容才是最恶毒的惩罚,她干嘛不干脆毁了这张脸呢?
“樱二妹妹年纪小,说笑几句也就罢了,怎么叔祖母也说笑起来?”
一个身形高挑,年纪略大的女孩开口了。
她的容貌比不上许惜颜,也比不上许云樱。但修长的脖颈,清丽的眉眼,以及带着书卷味的大家风范,也让人不可小觑。
正是长房长女,许润嫡女,许桐。
“皇上赏二妹妹燕窝,原是因她受了惊吓。太夫人年事已高,精神不比常人。二妹妹记挂着她老人家,送些燕窝来,自是她的孝心。可祖母身体康泰,精神健旺,哪里需要这些?
若是传扬出去,人家不知道底细,还真当二妹妹出了什么大事,咱们一家子都吓得魂不附体,要靠燕窝压惊呢,到时可怎么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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