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这点小纠葛。
要说这回许惜颜出事,挖出在成安公主身边潜伏多年的余姑姑,也算是功劳一件。
北境济州,可是连着塞外数十个大大小小的王庭和部落。
其中局势,错综复杂。
经宫中暗卫查访,感觉余姑姑更象是个潜藏宫中的情报贩子。
效力的,不止一方。
贤妃娘家,定北侯高氏一族,世代镇守北境,忠心功俱是有的,否则不会容她平安生下三个皇子。
但如今她三个皇子渐大,高家是不是有些更大的野心?
那么忌惮同样掌握兵权,快速飞升的尉迟圭,故而对许惜颜下手,也不是没有理由了。
跟牛皇后在意自己的凤位一样,睿帝显然更在意自己的龙椅。
但这些事,是不能宣诸于口的。
所以令京城人跌了满地下巴的是,许惜颜“服毒拒婚”后,居然啥事没有,那升平郡主的诰封,还稳稳当当落在她的头上。
大家只能感慨皇上的偏心眼,已经没治了。
但也有传言,说许惜容美艳惊人,一顾倾城,才让杀人如麻的鬼将军和皇上,都下不了手。
而相比起前一条,后一条传言,更让人津津乐道。
于是一向在贵族之间,极为低调的许惜颜,却因这样的流言,在京城,忽地一战成名了!
而这,却是许惜颜不知道的了。
数日后,恼人的倒春寒总算散去。
枝上杨柳重现新绿,庭院里的樱花又开了一茬,更加繁密,粉嫩嫩的染出一片盎然春意。
在许府她自己的小院里,喝着皇上赏赐的冰糖雪燕,看着命人从她爹那儿讨要来的一张幼虎嬉戏图,少女微微上挑的明澈秋眸里,掠过一抹讥讽。
虎就是虎。
就算暂且表现得乖巧温驯,那也绝不会是大猫!
尉迟圭不是。
她亦不是。
皇上亲政已有二十三年,今年五十有六的他,未免自信过头了。
竟忘了世人心中,皆有猛虎。
少女收回视线,淡淡吩咐,“这张画好,勃勃有生机。好生收着,回头送给尉迟夫人。她们一家,应该快要到了吧?”
“是呢。奴婢日日都命人盯着这事,前儿便到京郊的兴平县了,想是打算休整几日,整治好行装,再入京城。”
大家子行事,都是这般规矩。要不灰头土脸的上京,反惹人笑话。
新来的大丫鬟绛紫,一面利落回话,一面卷起那画。
却见自家小主子却是秀眉轻蹙,微微出神。
她当下心神一紧,“郡主可是觉得,奴婢办得有何不妥?”
许惜颜看她一眼,神色稍霁,“没有,许是我多心了。你很好。怪道父亲打发你来,你很仔细。”
绛紫暗松了口气,一张圆脸,越发和气,“方才奴婢奉命去取画时,那边管事说,三爷一早下乡查看田庄前,特意留了话,请您今儿晚饭略等等。若回得早,看能不能带几样野味,给郡主尝鲜。”
许惜颜轻嗯了一声,“父亲慈爱。老太太那儿,也说到了吗?”
绛紫道,“昨晚便说了,只老太太不爱。倒让三爷下乡去时,去寻些时鲜野菜,譬如香椿芽儿,马齿苋儿就好。”
年轻人吃肉,老人家吃草?
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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