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此次赈灾却将他用上了;阿璃你就别担心了,这赈灾钦差的活儿只是辛苦一些,等他将差事办好回京了,朕会好好赏赐他的。”
殷璃冷哼一声,说:“如果真是纯粹的辛苦一些,儿臣也不必大张旗鼓的去送他。”
平康帝脸上的笑容敛了几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殷璃直言不讳的看向平康帝,“父皇是真的不懂吗?若真是如此,儿臣不妨解释给父皇听,正好几位能代表我朝律令法政的大人也在这里,顺道也跟着听一听。”
殷璃顿了一下,继续道:“世人皆知,尉迟敬是孤东宫里的人,孤与驸马夫妻恩爱,不分彼此,如果有人想要打击孤,却又没办法直接向孤出手的时候,将恶毒的计谋冲着孤的驸马来,也是能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在这京城里,上有御林军,下有京城卫守着,孤与驸马都不会有事,可若是出了这京城,可就不好说了。”
殷璃的这番话可算是讲的又狠又直接,就是连这三法司的大人们听见了,都不敢随意开口说话。
至于平康帝,则是彻底收起了脸上的笑容,一巴掌拍在龙案上,怒色道:“阿璃,你可知自己在讲什么?朕看你是睡眠不足,跑到朕的面前闹觉来了吧。”
殷璃轻松地耸了耸肩,道:“父皇若是觉得儿臣在闹觉,那就这样认为好了,反正这整个大周江山都是您的,您想说什么,想认为成什么,就连儿臣都不能反驳的。”
“你……”
平康帝被殷璃气的差点站了起来,还是魏公公赶紧在这个时候站了出来,将平康帝扶住,用平柔的声音安抚着他,“皇上息怒,殿下并非是要冒犯您,您也知道,咱们的殿下就是这直冲的脾气,您不是也欣赏她这幅敢说敢做的样子吗?殿下素日里同二驸马关系好,夫妻感情亦是不错,这突然之间将一对恩爱的小夫妻给拆开了,殿下心里舍不得,跑到皇上您面前嘟囔抱怨上两句,也是情理之中。还请皇上理解他们小夫妻,别真的跟殿下生气。”
平康帝被魏公公的话宽解了不少,坐回到龙椅上,指着噘着嘴的殷璃,训斥着她,“你看看你这都成了什么样子,让尉迟敬离开京城一段时间,你就真的这么舍不得?你这宫里,不是还有两个驸马陪你解闷嘛。”
殷璃哼哼了两声,看到了魏公公冲着她使的眼色,“反正儿臣就是担心阿敬,怕他因为儿臣被小人惦记上,索性,儿臣就将他要走的气势闹的大一些,让满京城的人都知道,儿臣的驸马奉了圣旨去当钦差赈灾了,如果真有人敢对他动手,那就是跟儿臣,跟整个东宫作对。儿臣护犊子,若被儿臣抓到那居心叵测之人,儿臣定将其抽筋扒皮,叫他不得好死。”
“听听!听听!这种混账话是未来储君该说出来的吗?”平康帝抄起手边的砚台就要照着殷璃的脑袋上砸过去。
魏公公和几位大人看见这架势,赶紧上前该拦的拦,该挡的挡,“皇上,这可砸不得啊,若是伤着了殿下,那可就万万不好了啊!”
“伤着就伤着了,朕看这臭丫头就是皮紧的很,太欠收拾才会冲到朕的面前胡言乱语。”
“父皇,儿臣没有胡言乱语,您不信看着,真会有人对阿敬出手的。”
“谁敢对朕的钦差出手?”平康帝‘砰’的一声就将手边的砚台砸在了龙案上,气的呼哧呼哧道:“朕亲自委派的钦差,那就是代表着朕,若真有人敢对钦差动手,那就是在造反;这样的人,不用你嚷嚷,朕就不会放过他。”
殷璃折腾出这么大的动静,不惜惹怒龙颜,等的就是平康帝的这句话,“有父皇的这句话,儿臣就放心多了。父皇,请您息怒,儿臣知道错了,儿臣以后再也不敢在您面前胡言乱语、大放厥词了;您就当儿臣是真的在闹觉,别跟儿臣一般见识了,好不好?”
看着突然乖觉下来的殷璃,平康帝扯回了被魏公公抱在怀中的衣袖,没好气的坐回去,“救你最古灵精怪!”
听到这声训斥,殿中原本一颗心高悬的诸人也终于在这个时候能大喘一口气。
要知道这声训斥,表面上是个训斥,实则却是宽宥原谅。
先才冲到殷璃面前保护她的几位三法司的大人们也算是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吓的魂掉,眼下见事态总算是平稳下来,才各个喘气的喘气,擦汗的擦汗,颇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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