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听着尉迟敬顾全大局的话,殷璃就看了眼站在原地不动的幺鸡,同尉迟敬和陆遥道,“有件事没跟你们说,孤打算跟沈墨池和离,还他自由。”
“什么?”向来稳重的尉迟敬惊呼出声,显然是被这突然发生的状况惊着了,“阿遥,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
殷璃是彻底没了胃口,看着面前精致的饭菜,声音疲惫,“孤知道,你们一定认为孤是疯了。明明这个人是孤当年要死要活求来的人,现在突然之间说和离,别说你们不敢相信,连孤自己也不敢相信有一天自己会说出这样的话。因为孤曾想过要跟这个人过一辈子的,和他生儿育女,和他白头偕老。”
尉迟敬道,“既然如此,那你为何要和离?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会给自己招来多大的非议?难道你是嫌外面对你的流言蜚语还少吗?”
难得能听见尉迟敬能用这么严肃的口气教训自己,殷璃讪讪的笑着,“有句话是怎么说来着?叫做落花有意流水无情;阿敬,你是和沈墨池一起入东宫的人,也最是清楚这两年孤在他身上的神伤,说句比较自私的话,孤是累了,他也累了,孤不想再拽着他跟孤就这样熬日子了;这样下去,孤和他都不会有个善终的结果。”
“但是你的名声……”
殷璃打断尉迟敬的话,“幺鸡曾说过,孤的名声薄的跟纸似的,就算是再被人诟病,也不过如此了,现在想想,孤的名声臭一点还是有点好处的,那就是能破罐子破摔。”
说完最后一句,殷璃就动手从眼前的盘子里拿了一枚鹌鹑蛋丢到嘴里嚼着。
看见她这个动作,尉迟敬颇为无奈,陆遥也是在一旁叹了一声气后,抓起帕子为她擦拭着指尖上的酱汁。
就在这其乐融融的晚膳氛围快要被破坏殆尽的时候,幺鸡的声音在这个时候传了过来。
只见他双膝跪在地上,将自己在瑶华殿里的自作主张据实告诉殿下,“奴才有罪,不经殿下同意就在瑶华殿里再三挽留大驸马,还请殿下责罚奴才。”
殷璃听到这话,立刻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还不等她火冒三丈,就听见尉迟敬称赞的声音传了过来:“幺鸡,你何错之有?这件事本就是阿遥做的冲动了些,你尽全力弥补主子的过错,应该得到奖赏才是,谁敢责罚你,我一个不答应。”
听见尉迟敬这样明晃晃的袒护幺鸡,殷璃没脾气的叫了一声:“阿敬,你不能联合着幺鸡这样欺负孤吧。”
尉迟敬扭头看向殷璃,语气中的严厉丝毫不减:“殿下,您是这大周天下的二主,身份尊贵,可不是什么人都能随便欺负你的。有些话微臣知道殿下不爱听,但是就算是殿下不想听,微臣也要说。”
听见尉迟敬一口一句‘微臣、殿下’的称呼着,殷璃就知道他这是同自己认真了;阿敬就有这样一个习惯,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
私底下,阿敬若是在纵容着她、迁就着她的时候,都会很亲热的喊她一声‘阿璃’;可若是同她商量正经的事,就会立刻将她推的远远地,一秒钟切换成东宫幕僚的身份,口气之严肃,神态之认真,连她自己都不由自主的随着他的话思考着。
眼下,看见他又变成了这幅样子,殷璃就知道他是认了真,便也收起心底悄悄涌现出来的那点伤情,道:“你想要说什么孤都能猜出来,当初孤甘冒天下之大不韪,同时迎了三位驸马入宫,已经让天下人给孤扣上了一顶荒淫无道的骂名,现在,孤若是跟沈墨池和离了,恐怕这世人又要给孤添一个始乱终弃的罪名;孤这东宫储君本就当的招人嫉恨,若是这把柄落到想要兴风作浪的人手里,怕是孤不仅要受百官弹劾,就连父皇那边都不会轻易饶过孤的。”
“既然殿下明知这一切,为何还要这么做?”尉迟敬让常松将跪在地上的幺鸡扶了起来,说:“好在幺鸡办事都比你妥帖,在事情没有往最糟糕的情况下发展之前及时止损,不然,就算我前往广源府赈灾,这一路上也要为你分心不少。”
听见尉迟敬这么说,殷璃一时也不好回嘴。
她当然知道尉迟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好,也知道,在他出发离开之前,她最好还是安分一些,别真的让他再为了她忧心了。
至于沈墨池那边,左右她都将大婚之夜的青丝都还给他了,是去是留,就看他自己吧。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