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殿下不得不背负上被你痛恨的仇怨,委屈自己像个赎罪之人一样,日日都活在被你埋怨、被你讽刺的冤屈之中。”
沈墨池雪白着一张脸,看着为殷璃抱不平的幺鸡,“就算你说的有几分道理,那你告诉我,殷璃当年强迎我入宫的原因是为什么?你口中需要瞒着我的内因又是什么?”
掩埋多年的真相就在嘴边,幺鸡几乎快要脱口而出,但是关键时刻,他想起了自家殿下对他的再三叮嘱,他还是将已经在嘴边的话给咽了下去,同沈墨池道,“大驸马,奴才只是个下人,没有资格插手主子们之间的事,如果你真的想要知道我家殿下这些年到底为了你受了多少委屈,承受了多少冤枉,要么你自己去调查,要么你就去二公主面前好好地质问她。不过,依二公主那不要脸的性格来看,八成你是问不到真正的答案的,还是你自己去调查比较好。”
听着幺鸡对殷雪珊嫌恶的评价,沈墨池一时之间也无力为她话说,只是依靠在床沿边,眼神微微涣散,轻声道:“你讲了半天,说的言之凿凿,到最后却连一件实质性的证据与证言都不告诉我,反而要我自己去调查,你这么做到底是授他人之意来挑拨,还是想要从我身上得到想得到的?”
沈墨池说到这里,一顿,看向幺鸡,“对了,在殷璃说出要放我自由的时候你就极力反对,现在你又在我面前讲了那么多有关于雪儿的坏话,不就是想让我继续留在东宫,不让殷璃落把柄与他人手中吗?真不愧是殷璃身边有能力的大总管,诛心手段玩的的确是令人大开眼界。”
幺鸡听出沈墨池语气中的讽刺,他一反往日的冲动行事,反而在这个时候颇为能稳得住,道:“奴才说过,奴才对主子们之间的感情纠葛不能越举太多,言尽于此,也不过是看懂大驸马是个痴心之人,不愿意再眼睁睁的瞅着你被小人蒙蔽;至于在这场阴谋诡计之中,大驸马愿不愿意让自己醒来,这都取决于你自己。奴才只是擅自指出其中的可疑,至于想不想知道当年整件事情的真相,全凭大驸马自己做主。”
“大驸马说奴才对你别有所图,这点奴才承认,也认为大驸马说出来的这句话一点问题都没有;因为的确是奴才对你别有所图,我家殿下可是真心诚意的想要放你离开。只是,奴才要在这里提醒大驸马一句,殿下让你走,你确定自己有可归之处吗?”
沈墨池听到这个问题,平缓的呼吸就稍稍乱了,至于他这个人则是好读懂,心中想了什么,脸上就能立刻表现出来。
所以,在幺鸡看见沈墨池迷茫的神情时,他就又咯咯咯的笑了,“大驸马,不是奴才对您不敬想要拆穿你,而是您眼下的处境除了继续住在东宫这一条路,真的没了别的选择。”
沈墨池强撑着自己的骄傲,倔强道:“我是沈家长子,离开了殷璃,我可以回到沈家。”
“是吗?大驸马确定现在的沈家敢收留你吗?”幺鸡语气中的暗讽十分明显,“现在的朝堂暗流激涌,群臣都已看出,东宫与皇后那边已经彻底撕破脸,一方占着皇族正统,一方占着实力雄厚,稍有差池,就是万劫不复;在这样焦灼的明争暗斗之中,谁都不敢在这个时候说一声谁会是那最后的赢家,沈家自然也没这个自信。”
“大驸马您的父亲可是朝堂上的重臣,他应该比您更懂在这样险峻的情况下,该怎么做才能在东宫与皇后的争斗中保住沈家的长盛不衰;恐怕在这个时候,他心中应该是庆幸的,庆幸当年将你送到东宫来成为殿下的驸马,因为有你在东宫,最起码能保证将来就算是殿下赢了,沈家也不会被覆灭。但同时,谁都知道当年你是不情愿入东宫的,相信沈家的人也很清楚,你表面上顶着大驸马的身份,实则却与二公主暗中勾结、暧昧不清,这也就变相让沈家也讨好了皇后那边。看看,这是一步多么巧妙的棋啊,沈家送出来一个儿子就能同时在最有权势的两边都得到好处,这样一笔划算的买卖,你认为你的父亲会眼看着你去破坏掉吗?”
说着,幺鸡就笑了,看向沈墨池,“大驸马,沈家你是回不去了,就算你想要回去,恐怕你前脚刚入沈家大门,后脚就又会被自己的父亲送回来;与其这样折腾,何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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