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璃就凑近到尉迟敬的面前,笑的眼睛弯弯的看着他:“阿敬,我们来打个赌,如果孤能将薛海拉为己用,让他出手捅破涣州这件事,你就要答应孤一个要求,如何?”
尉迟敬瞅着殷璃这幅笑嘻嘻的样子,心里都快急坏了,不明白她怎么能在说出这么天真的话后,还能笑的出来。
见尉迟敬只是盯着自己不说话,殷璃就伸出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别这么严肃紧绷阿敬,事情不会有你想象中的那么难办;孤这些年生活在东宫里,什么样的状况没有遇到过?这些都不过是小问题。”
“殿下真的想要贸然招揽薛海吗?”尉迟敬将最糟糕的状况讲出来,“殿下应该知道,我们手中掌握的涣州情况可是十分难得,若是错过这个机会,恐怕再第二次无机会将杨、蔡二人依法惩办;皇后的手中有这两个手握兵权的人,对我们来讲是极大的不利。殿下,若是薛海存在二心,将我们的情报透露给皇后,不管是觉鸣山庄的努力,还是我们的意图,都会功亏于溃,这一切的一切都请你三思。”
听着尉迟敬的肺腑之言,殷璃脸上散漫的笑容散去了,“阿敬,你认为孤是什么样的人?”
尉迟敬不解的看向殷璃,“殿下为何问这个问题?”
“你先回答孤。”
尉迟敬尽量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道:“殿下看似玩世不恭,实则心中自有沟壑;你虽有手段,但却也有底线,虽偶尔看上去颇为狠辣,但却心中有情。总之,在我看来,殿下是一个可以值得深交与托付的人,这也是为什么我选择站在殿下身边的根本原因。”
殷璃勾唇一笑,道:“是了,在你的心里,孤既然是个睿智且有能力的人,又怎么可能让不信任的人出卖了我们手中难得的底牌。”
尉迟敬诧异的眨了眨眼睛,“殿下的意思是……”
殷璃站直了身子,双手被背在身后,神态倨傲道:“连你都知道涣州的情况是我们扳倒皇后手中兵权的王牌,孤又怎么可能会白白浪费呢?孤会将涣州的情况告知给薛海,这是孤对他的信任,若他将孤告知给他的情况转身又想要出卖给阮清璇,那孤定会在他开口之前,让他这辈子都再无机会多喘上一口气,这就是孤的手段。”
尉迟敬的眼睛睁大了整整一圈,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殿下,薛海虽不是朝堂上顶顶重要的朝臣,但好歹也是朝廷命官,难道你真的会做出杀害朝廷命官的事情吗?”
殷璃笑了:“你不是也说了孤有的时候颇为狠辣吗?若薛海是自己人,孤自然会真诚待他,可若他想要在背后咬孤一口,那也别怪孤对他下手无情;其实这一切都在他自己的选择,看他是想要生,还是想要死。”
听着殷璃说出这些话的尉迟敬半天也发不出一个声音来。
陆遥见他神情忐忑,就主动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神色骄傲道:“阿敬你放心,我亲自出手,绝对不会留下任何线索,也不会给东宫带来丝毫的麻烦。”
尉迟敬看着安慰着自己的陆遥,张了张口却不知要说什么,因为他现在心中顾虑的不仅仅是薛海的这条命,还有就是他认为殷璃没必要选择薛海插手这件事。
涣州的情况,他们还有别的法子直达天听,薛海不是唯一的选择。
殷璃猜出尉迟敬心底的想法,还未等他说出来,就先回答道:“孤知道,把涣州的事交托给薛海来打头阵有不少的变数,你想要求稳妥,所以并不太赞同他;但是阿敬,跟稳妥相比,孤更愿意冒一点危险但却很快速的将这件事炸响在朝堂和父皇面前;不瞒你,孤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看见阮清璇气急败坏的样子了。”
殷璃话音刚落,幺鸡的声音就从宫门外传了进来。
“殿下,京兆尹薛海薛大人在外求见。”
听着幺鸡的通报声,殷璃笑的眼睛晶亮,“看吧,这位薛大人还真是个急性子,这么快就撞上来了。”
说完,殷璃就走回到书桌后面坐下,扬声对外道:“宣!”
伴随着殷璃的声音,尉迟敬和陆遥纷纷走到屏风后面,看着一个身着三品官服的中年男子腆着一个圆滚滚的肚子,带着一脸亲和的笑容出现在他们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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