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疲劳驾驶负全责,可是负全责有什么用,他的夏妈妈还有胖妞儿都回不来了。
水面上涨好多的秀水河,别说一个七岁的小女孩了,即使他掉下去也会有危险的。
他望着依然湍急的河水,嘴巴张了张,哽咽了数次,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爷爷理解他的心情,自从儿子儿媳走了以后,孙子从一个阳光少年变得暴戾、阴暗,还有点轻微自闭,一直不愿意与人接触。
好不容易找到恩人的家人,他努力让自己变得温暖、变得随和,努力让自己融入那个家庭,脸上的笑容渐渐增多,原来的那个阳光少年又回来了。
原本还在担心孙子的老俩口看在眼里,记在心上,非常感激夏家再一次救了他们的孙子。
谁知道会出这种事
爷爷拍拍容承耀的肩膀,郑重地向他保证,“你放心,爷爷会一直留意这件事,只要没有找到夏夏,她就有生还的可能,放心吧。”
时间过去半个月了,秀水河已经回落到正常水位,夏夏没有消息;一个月过去了,三个月过去了,还是没有消息,胖妞儿可能真的不在了。
所有人都失去了信心,只有容承耀还在坚持,负责打捞的大叔不是贪念重的人,黑黑的脸膛透着憨厚质朴,“小少爷,这条河我已经来来回回打捞三个月了,除了刚开始找到的书包和鞋子,河里冲进来的猫猫狗狗我都打捞上来了,真的找不到了。虽然你给的钱多,但我不能昧着良心做人,你还是放弃吧。”
船老大收工走了,爷爷叹口气把他带回了家。
所有的人都说没希望了,可固执的他总觉得胖妞儿没有死,她一定是迷路了,等她想起家在哪儿时,一定会回来的。
他有夏家的钥匙,经常跑去夏家一坐就是一天,他在等那个胖胖的妹妹,她一定会回来的。
夏妈妈已经不在了,如果她回到家里,看到一个人都没有会哭鼻子的,他是哥哥,一定不会让妹妹哭的。
有一天,他看见有人来收房子,原来夏家一直住在单位的公房里,现在家里没有人了,理应收回去给没有房子的人居住。
那怎么行
夏夏妹妹回来了,没有家怎么能行不行,他要把房子原样保留下来,等妹妹回来
他请爷爷出面找了关系,把房子买下来,一切东西都保持原样,容承耀一个星期过来一次打扫房间,后来他去上军校,没有时间出来,也会让家里的佣人帮忙打扫。
院子里的花圃这么多年一直种着夏妈妈和胖妞儿喜欢的花,没有变过;房子上的瓦坏了,邻居家早换成新颖漂亮的彩钢瓦,可容承耀依然派人去偏远的地方采购回老式瓦片换上。
一起长大的发小陈默,曾经还劝他不要固执,可他不听,依然故我。
时间长也不再劝了,每个人心中都有一段不许人置喙的过去,谁又有资格教育谁呢
秀水河下游距离d市二十多里地的一个小渔村,属于市管辖,一个中年妇女正在给躺在床上的小女孩擦脸,小女孩的眼睛动了动,女人看着慢慢睁开眼睛的胖丫头,惊喜地喊在院子里修补渔网的男人,“老刘,老刘,孩子醒了”
男人不像女人那样激动,他早起去打鱼,在自己的小船边看见落水的小女孩,看她的穿着打扮也不像是市的人,一开始没想管,可看到她的脖子上有一条玉石挂坠,应该是有钱人家的小孩。
他知道有钱人丢了孩子都很着急,为了得到大笔的金钱奖赏,才把孩子救起来。
可是这个孩子不知道怎么碰到了头,在水里也不知道泡了多长时间,浑身烫得要命,他想等孩子爸妈找来了,可以多要点钱,就咬牙给孩子请了一个大夫,天天到家里打吊瓶。
一个星期过去了,小女孩身上的烧退了,人也醒了,却失忆了。
只知道自己叫夏夏,是哪里的人,家里都有谁,多大啦,一概不知道。
老刘的美梦破碎了,一分钱没挣到还搭进去不少药钱,气得他摔碟子砸碗的,直骂晦气
他要把孩子卖了,最起码还能卖几个钱,虽然和预期相差太远,总比血本无归要强得多。
刘嫂子是被拐来的女人,刚开始跑了几次,都被抓回来,一次比一次打得狠,关了半年后怀孕了,迫不得已才安下心和他过日子的。
刘嫂子知道被拐卖的下场,这丫头虽然没有了记忆,但她的眼睛很纯净,也懂礼貌,从言谈举止中能看出受过良好的教养,应该是大城市里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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