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连个大屁也不敢放一个!你怎么不审审她,外面都是怎么说她的,你再瞧她,出去做帮工,还能过得又白又嫩的回来了,她哪里像是帮人家做事去了啊,分明就是不干好事……”
富贵听得实在不耐烦,坐在小板凳上两手一掀,一盆衣服带水,一起被翻在了院子里,“不洗了,洗个屁,谁也别好过,这下你满意了,成天叨叨叨、叨叨叨,就一天安生日子也不让人过。”
富贵的妈也动了气,“畜生哪,你就晓得跟你老娘穷耍横啊,你怎么不去教训教训你老婆啊,你这个忘了本的畜生,啊?你眼里就是婆娘好蛮,我晓得你离不得那个婆娘,昨天晚上是哪个不要脸皮的发狠说今天找她打离婚的纸啊?今天就怂了是,家里的名声都被她败臭了啊,你个晓得?”
富贵烦躁得很,摔了衣服盆,直接扛起锄头,拿着绳子,去山上搞柴禾去了。
小莲子正在院子里玩耍,对于他们母子俩的争吵,她已经习惯得不能再习惯了,她没有任何的不适感,可是,今天,富贵竟然把一盆衣服都掀翻了,这一举动确实吓到她了,她在一边大气不敢出,慢慢挪到屋里去了,被她外婆瞧见了,又骂道:“都是不中用的东西,你个丫头片子,成天就晓得混玩,园里的菜,就不能去摘回来啊,这都几点了啊?啊?”
小莲子不敢怠慢,去锅间拿了篮子便往菜园子里跑去。
小孩子家,她并不能明白为什么外婆成天要在背后骂骂咧咧,对舅妈有那么多的怨言,在她看来,舅妈人很勤快,也没有像外婆那样成天不是叽叽呱呱,就是骂人的话不离口;舅舅呢,也不晓得是因为什么事,虽然也不大愿意听外婆骂舅妈,可他从来也没有多么待见舅妈,尤其是这次舅妈从北京城里回来,她想不通,也隐约的听了外婆骂的话,可她不懂怎么出去了一趟,外面的人就要说舅妈的闲话,这是她不能理解的问题。
可是,不管怎么样,她眼里看到的舅妈对她也好,对家里也好,都是挺不错的一个人,至于外婆怎么看怎么骂,她不敢回嘴,可也并不认同外婆的话,只是,这些看法都是在她的心里默默地思考着,她晓得自己的外婆是什么性格的人,她不愿意再为这事讨她的责骂。
梅香抱着孩子一直的往前走,走了五里多路,实在有些累了,坐在田埂边歇了一会儿,口也有些渴了,便背上小芙蓉,走到一处池塘边,捧了几口水喝,她觉得还是家乡的水甜啊,北京城里虽然很好,可是单单这喝的水,可就没有家里的甜美了,总是一股漂白粉的味道,当然,起初她也不知道什么味道,后来,还是刘妈说给她听,说那不是什么怪味道,就是漂白粉放得多了,才会形成她嘴里说的“怪味道”。
梅香又起身往前走去,这回换了一个方式,她背起孩子来,抱着走路太不方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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