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立断地出手。至于手段的话,有些路数我没见过,但底子里的东西是没法改变的,有我们里院的灵力,也有巫术。
“这些年来,我在寨子里,也研习过一些巫术,虽然二者同宗同源,可毕竟分开时间太久。我连从理论上试着将二者统一都做不到。我只能想个笨办法,把身上的本事教给小一,可效果一点也不理想。小一跟着我学了几年,的确是会医道和巫道,可真使用起来时依然各是各的。二者互不影响,除了技多不压身外,对我的研究没有半点好处。
“这次被这个奇怪的灵体上身,搞得我很是狼狈。如果按照平时的情况来看,被持续上身一周以上,就会对我的灵魂和身体造成极大的损害。我也不敢大意,写信给弼司一是想让你们继续查下去,二是想给自己留个后手,怕真有个万一······”
周柯这才意识到自己等人差点闯下大祸,要是这信落到大师兄手上,那来的起码也会是副院长级别的了。如果师叔真的未能将其制住,那凭自己三人,准确地说是两人,对情况完全无益。
代文斌制止了周柯准备说话的冲动,道:“这不怪你们,你们倒也听话,算是在沿着这条线索往下查。先前听你们说了些现在的情况后,看来有些事情是我想多了,但有些事不查不行。
“接着说,说回我的事情。你们觉得我一个里院的外人为什么能在寨子里生活那么久?别相信小一阿吉他们说的教他们拦路抢劫的鬼话。”
几人自然是不知。张吉摸了摸小一的头道:“先生溺爱我家娃子,这些年倒是惯野了。”
代文斌道:“自家的女儿,别让我背锅啊。”
张吉笑了笑,对王曦三人道:“几位先生应该知道这些年来我们巫从理念上分为了两派吧?我们主张放下恩怨,开始新的生活。而还有一派则执意要和你们磕到底。好在虽说理念不同,我们之间并未爆发冲突。代先生就是在这种背景下来到我们寨子的。
“先生当时认为,在我们巫中,有人还传承着医道,要不就是将二者重新统一了起来。先生便是要寻他们,这对于我们来说,意义就更大,如果能重新回到医即是巫,巫即是医的时代,那就完美了。
“先生来到我们寨子,一开始我们也防着他,但打不过也赶不走,就这样让他住下来。后来发现他不像里院的人见了我们就喊打喊杀,还给我们带来了现在外面各种稀奇古怪的玩意儿,传授小一里院医术。先生天资高,后来熟络后,还能对巫术提出一些有针对性的见解。这几年,除开真的污邪作祟,好几次寨子里的人生了大病,都是先生出手给医治好了。我们还第一次发现原来骨折后可以通过手术重新接起来。而先生却说,这些技术,现在已经在外面的世界很普及了,不需要灵识的普通人也能学会了。我们才觉得,世界真的变了。
“先生给我们带来了外界的信息。原来现在不需要缩地成寸和御风也能乘车快速赶路,甚至还可以坐飞机上天。不需要火咒,只要一个小小的打火机。晚上的时候,用上电灯还能灯火通明。一个微波炉就能快速加热食物。一类叫抗生素的药物能比我们的草药更快地治疗好我们觉得很麻烦的化脓感染发热这些,而且还不需要注入任何巫力。传授知识的时候,可以存在电脑里,自己反复观看学习。一个精通防御的大巫即使金咒和土咒再如何了得,被子弹击中也会受伤或死亡。这个世界,已经是普通人的世界,他们用自己普普通通的力量让自己的生活变得更加美好和方便,也让自己变得更加强大。除开阳间阴事,他们已经可以将自己的事情完全做主了。说实话,有些失落,但更多的是向往和羡慕。千年前那种巫的优越感传到我们这一代时早就被遗落得差不多或者被你们里院给削平了。
“先生理解我们,说要带我们走出去,我们相信他。”
三人听闻这话,皆是有些肃然。
周柯道:“代师叔,这些事儿师傅知道吗?”
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如果是这种事儿,代师叔你一个人做不了多少,最好能从里院这方着手,才能起到效果。
代文斌笑道:“他自然知道,师傅也知道。但师弟却有自己的事情托付于我,却没想到最后我们要做的其实是同一件事。
“师弟天纵奇才,但却有个问题一直困扰着他。那就是炼魂。炼魂到底是怎么回事?被炼的魂到哪里去了?这些年我顺带着帮他查。虽说这是巫的一个秘密,可这座寨子已经好多年没炼魂了。有些能说的事情他们也不避讳我。所炼之魂被巫得到的只是灵魂的气息,但灵魂本身他们也无法炼化。我将这个答案告诉师弟后,我们又专们去查过,地府那边也没有记录。就是说,一个人被炼魂后,巫获得了灵魂气息,但这个灵魂本身却不见了。王曦,你想到了什么?”
王曦没料到师叔居然向自己提问,略一思考,想起这两天师兄们给自己灌输的知识,道:“那不就是和以前被太医院前辈打来魂飞魄散的那些人一样吗!?”
代文斌点点头,道:“是啊。”
地府和最初的太医院接触就是因为这个事。那么炼魂呢?不一样在破坏阴阳平衡么?地府为何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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