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已经通知精神病院过来把李景龙抓走了。
酒精综合征在东北又叫酒魔怔,得了这个病的人喝完酒后跟精神病患者没两样,确实需要去精神科住院治疗。
治疗归治疗,派出所的人可不等你病好出院,要么私下赔偿撤案要么直接抓起来判刑,摆在李新宇跟他妈妈眼前的只有这么两个选择。
但是赔偿费用李新宇家里现在也拿不出来,所以电话里李新宇才支支吾吾,怕何卓以为他是在开口跟何卓借钱。
知道现在说什么对李新宇来说都解决不了任何事,何卓说了句我知道了就把电话挂断,转过身再次拨出另一个电话。
电话是拨给王丹妮的,把门钥匙给王丹妮留一把,拜托王丹妮每天来一两次喂一下家里这两只小家伙,顺便可以带对象过来住一段时间,反正空着也是空着。
定好了半夜的机票,何卓当天夜里就坐飞机回了老家,他没有通知李新宇,而是第二天早上下飞机以后直接跑到了李新宇家里。
但李新宇家的玻璃门大敞四开,里面却没有人,何卓奇怪的往里走,越往里越能清楚的听到里屋的对话声。
确切的说,是李新宇妈妈的哭声。
断断续续的声音从一扇门相隔的里屋传出来,听的何卓心里既酸又涩,伸出去敲门的手怎么样也落不下去。
李新宇妈妈的话很简单,反反复复也只有一个意思,那就是家里就只有李新宇爸爸这么一个能主事的人,现在这个人出了事,如果李新宇也不在身边的话,她一个人如何撑得住。
甚至更多的时候李新宇妈妈是在抱怨,抱怨李新宇为什么要找一个同性别的人过日子,又为什么要跟着去天津把父母扔在这里受尽白眼,李景龙的事有一大半的责任该由李新宇来承担。
听到这些话,何卓心里特别不是滋味,但他也知道,李新宇此时肯定要比他更难受,既愧疚他爸是因为他们俩的事才成日酗酒以至于酒精综合征发作失手砍伤人,又夹在父母跟他中间不好做选择。
何卓默默退了出去,一个人在火车站候车厅里坐了一上午,最后他终于有了决定,买了最近一趟去哈尔滨的高铁票,同时在网上订了下午的机票回天津。
何必让李新宇去为难的做选择呢?他来替李新宇给出一个答复不就好了。
何卓一天一夜没睡,到了天津以后也没有休息的时间,打车从机场直接到学校,找了班主任小唐老师办理了休学手续。
具体原因虽然不能跟小唐老师明说,但好在小唐老师这个人一向开明,并不会因此而为难他。
等到手续全办利索,何卓又一边给王丹妮打电话一边往出租房那边跑,在这里生活了半年来,他跟李新宇添了很多东西,很明显有一大半东西都是他一个人带不走的,还不如他打包好,后面等着王丹妮跟冯宇他们有时间了过来帮他寄回去,顺便帮他把房子退了。
至于两只宠物也只能拜托王丹妮帮他托运了。
何卓从昨天接到李新宇的电话到现在几乎一刻没听,饭也一口没吃上,只在飞机上喝了几口水,此时把有用的东西打包好以后几乎站都站不稳,摇摇晃晃的找到放置在一旁的手机定下晚班飞回哈尔滨的机票后,何卓趴在行李箱上困倦的睡了过去。
闹铃声响起的时候何卓有一瞬间有些分不清现实,足足抽了四根烟他才想到该赶去机场了,简单的去卫生间洗了把脸,换了件干净衣服以后出门下楼打车。
飞机上的空调相对于何卓来说有些低,即使裹着毯子靠在椅背上浅浅眯了一觉,何卓仍然在半昏半醒之间被冻醒了好几次。
直到后半夜,脚踩在跟李新宇同在一个城市的土地上,何卓才觉得一颗心踏实了一些,虽然现在可能有些低烧,整个人昏昏沉沉,但他还是强撑着精神去火车站的卫生间里洗了个脸,才又打车往李新宇家而去。
看着李新宇家拉下来的卷帘门,何卓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把手机拿了出来。
当李新宇焦急的拉开卷帘门向外望去的时候,何卓没有给李新宇任何机会,上前一步一把抱住李新宇。
;我办完了休学手续,现在无处可去了,你看你要不要收留我一下?
;咱爸在哪个医院呢?明天开始我们两个轮流去医院看护?
;你看你爸都成我爸了,是不是咱快点出钱跟三婶他们商量着把这案子给撤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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