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上课的日子过得很快,一转眼半个月又过去,到了出高考成绩的日子,何卓面对着一系列劝他去警校的提议,毅然决然自个随便填了个天津的新闻专业的学校。
虽然他一直很想念警校,虽然即便真的报了警校他身体这一关也不一定过的去。
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他终于可以离开这群美其名曰为他好而一直插手他生活的亲戚,离开这让他压抑的生活。
他特意避开了身边同学朋友们扎堆的省城哈尔滨,选了个不远不近的天津去上学,这个想法是打从他上高中起就有的,跟李新宇出不出现没有关系,他也不能因为李新宇而改变初衷。
可能是他太自私。
但他已经做了决定,谁也更改不了。
何卓刚跟全家人里里外外吵了一大架,按理说这会真不该出来见李新宇,就他俩这没事都能搁楞两嗓子的臭脾气,没打起来那都算轻的。
这半个月以来就因为他报考这事,他跟李新宇都不知道冷场几回了,李新宇这犊子也不知道怎么养出来的毛病,一生气就他妈给他来个冷处理,还不是小姑娘跟你较劲的那种晾着你不搭个你,人家该回照样回你,就是那语气那小词给你拽的牙酸窝火。
他不憋屈不难受吗?
何卓从车上下来,调整了一下绷的死紧的表情,晃晃悠悠的往他租住房附近的小公园走去。
李新宇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正跟家里面那群人口水大战,反正不管他们说什么,他都呵呵一笑回一句可我已经填完志愿了,意思很明显,我报都报完了你们再叨逼叨也没用。
何卓晃了晃脑袋,把一直想个没完的那些负面情绪甩出去,顶着傍晚的太阳往约定好的抗洪纪念塔下走,离老远就能看到塔背面阴凉地界戳着的李新宇。
李新宇今天很有心机的戴了他之前夸过一句挺板正的黑眼镜框,沉默的站直了等他一步一步走过去。
他也没有出声说话。
他带着李新宇穿过筑了很多年的江堰大坝,下面就是嫩江,今年拢共也没下过几次雨,江水的高度维持在标准线上。
这个公园算是上远离市中心,因为很多年前的一场大水才有了抗洪这一说,因此在这立了个纪念塔,然后才圈着这座塔建了个沿江的公园,虽说风景不错,但位置毕竟偏僻,来这边溜达散步的多是住在附近老家属楼的大爷大娘。
这个时间还没到晚饭后的广场舞活动,再一个是太阳还没落下去,公园里人烟稀少的可怜,唯有大远处江边有那么几个岁数偏大的钓鱼爱好者。
何卓轻车熟路的带李新宇从江边石砌的台阶上走下来,江边有个大爷常年在这,有几个老式的小船,价格也公道合理,人少的时候十块钱随便划,也不收押金。
价格是便宜是便宜,但安全隐患不是一般的大,这船连个遮阳的棚子都没有,就铁片和木头楔子随随便便做出来的,现在想买估计都买不着了。
并且连个装模作样的救生衣都没有,就他们俩这种旱鸭子要是不幸翻船落水那就自求多福吧。
李新宇紧抿着嘴一脸的讳莫如深,何卓看着李新宇明明害怕还装逼出声的熊样心里都快乐开了花,但高冷咱谁不会?
他也不出声,一马当先的跳到船上,他体重很轻,但小船还是左摇右晃起来仿佛随时会‘噗通’一声翻过去,他心里捏了把汗,但不能表现出来,他必须满脸正经的伸手把李新宇骗上来。
能看的出来,李新宇这货犹犹豫豫不想上来。
他的手就一直伸在半空中,直到李新宇不知道怎么克服了心理上的拒绝,手一挥重重的搭在他手上借力蹦了过来。
大爷把两只船桨递给他,拿着一根长竿子把他们屁股底下坐着的小船拨愣到水中央去,啥话都没说就接着坐会岸边一边卷旱烟叶子一边听广播去了。
连一句注意安全都没说。
何卓跟李新宇也没说,其实他心里一直很佩服自己,佩服自己这股虎劲,明知道自个跟李新宇谁都不会水,照样敢大大咧咧的划船玩。
划的还是这他妈三无产品。
他看着李新宇牢牢把在船两边的手和发白的脸,很有自知之明的没叫李新宇帮他划桨,摸索着两只沉甸甸的桨叶尽量稳稳当当的把船划到离岸边越来越远的地方,逐渐靠近江心。
往西边的地平线那边望去,冒油的眼蛋黄一样色度的太阳正一点点往下落,大半个江面被映照的金光璀璨,李新宇发白的脸也被镀上一层暖色。
四周静悄悄的,远离了整个城市的喧哗,只有擦着脸颊吹过的江风带起不大不小的簌簌声,还有船桨在水里划动翻搅出的细碎水声。
多适合搞对象的地方。
可惜李新宇僵硬着不敢动,而他呢,压根没有浪漫细胞这种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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