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没有,卫生间没有,小屋也没有,何卓不死心的推开阳台门,阳台上没有还是没有李新宇,有的是一股三九寒冬的凉气。
何卓打着哆嗦关紧了阳台门,回身从厨房桌子上拿出个一次性纸杯,对着水龙头接了半杯水仰起头一口喝了下去。
水冰的有些炸牙,对火辣辣的嗓子来说却很舒服。
冰凉的自来水顺着食道滑进胃里,他靠在墙上缓着一波浑身痉挛似的冷颤,缓着没有找到李新宇身影的他不愿意承认的失落感。
人在生病时候,不管是生理还是心理都会格外脆弱些,哪怕是何卓这样从小不习惯去依赖别人的人。
何卓像个七八十岁的老大爷,颤颤巍巍的扶着墙走到卫生间,解决了生理问题以后,正准备回去接着睡就听到了钥匙开门的声音。
他一愣,他家门钥匙除了房东有把备用的以外,并没有第三把。
一口冰水下来虽然烧没有退,但他脑袋已经清醒了不少,何卓想到了一种可能,他从卫生间出来把手放到门锁上,准备给外面的人开门。
李新宇才把钥匙插到锁孔里,还没来得及转上一圈,门已经被人从里面打开了,从敞开的门看进去,何卓烧的粉扑扑的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喜悦。
喜悦是一种人和人之间会相互传染的情绪,李新宇站在门外,何卓站在门内,隔着一个不足为道的门槛两个人就这样互相对着眼傻笑。
很傻,也很可爱。
李新宇先一步有了反应,他跨过他们之间的那道门槛,把身后的门关上,避免门外的凉气冻到仅穿了一身秋衣秋裤的何卓。
也怕自己身上的凉气沾染到他身上,李新宇小心翼翼的半低下头,凝视着何卓的脸,最后在他湿漉漉的眼睛上轻轻亲了一下。
这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第一次可以称得上含情脉脉,李新宇甚至觉得何卓这个病,也许生的还不错。
伸手摸了摸何卓的脑门,依然是滚烫滚烫的,李新宇把何卓赶回了被窝里,自己去厨房找来一次性饭盒,把粥和豆腐脑放进去,端到床前。
冷不丁李新宇突然想起来,何卓这腿一晚上竟然就可以走路了,他把粥碗放到床边电脑桌上,拿出塑料袋里的体温计,先在自己衣服下面焐热,才递给何卓。
端起碗用小勺子舀了一勺粥,边吹边问;腿不疼了?
;……嗯何卓只发出一声,嗓子就疼的他皱起眉头,他又点了点头,指着喉咙对李新宇示意了一下他说话不方便。
李新宇把吹的不烫嘴的粥送到何卓嘴边,;嗓子痛?一会你吃完饭我再去买含片。
何卓没有张嘴,他摇了摇头自己伸手接过了勺子,李新宇见他坚持自己吃,也只好把粥放回电脑桌方便何卓够得到的地,因为何卓另一只肿起来的手腕没有办法端东西。
李新宇在等,等体温计在何卓腋下夹够五分钟。
他等的方式很简单粗暴,他直勾勾的盯着何卓吃饭,硬是把何卓的厚脸皮给盯穿了。
看着何卓白到透明的两个小耳朵一点点被染红,李新宇偷摸笑了一下,伸手去拿何卓衣服里的体温计。
何卓的秋衣是圆领的,由于他太瘦,肩膀撑不起来衣服,衣领就滑的很低,李新宇只伸了手指进去就把体温计勾了出来。
凑到眼前一看,38.7℃。
;烧的有点高了,你喝完粥先睡吧,半小时以后我喊你起来吃药。李新宇把体温计甩了甩,塞回了塑料壳子里,端起他的那碗豆腐,配着油条分分钟就吃完了。
这个时候何卓才蔫蔫的喝了三分之一的白粥,可能是生病了胃口不好,实在喝不下去李新宇也不能逼着他。
把何卓安顿好,李新宇慢悠悠的收拾了碗筷,回来坐到旁边的电脑桌前按开电脑机箱上的开关,打算随便找个电影来打发时间。
刚要带上耳机,旁边何卓蹬被子的声音传了过来。
李新宇无奈扭头看过去,何卓睡着的很快,才不大一会已经睡的死死的,但睡的极不安稳,简直是翻蹄子亮掌四仰八叉。
没办法,李新宇放弃了电影,专心致志的看着这个睡觉都像在和自己打架的病号。
何卓好像嫌棉被太热,一遍一遍的蹬被子,李新宇在给他盖了第四次以后,终于把自己也折腾出汗了,他只好一件一件又把自己脱了个溜干净,跟昨晚一样只剩小衫和四角内裤。
李新宇躺到何卓边上,用被子把何卓牢牢包住不给他反抗蹬被子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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