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薇薇是如何被她绝大多数时候都关在家里。
就这样,还是逃不过被陆有成一家合起伙儿来暗算,差点儿就淹死了,娘儿俩之后才搬来了县里,跟着李成栋一家过活的事。
陆迁哭得更不能自已的同时,也把对陆有成仅剩的一点父子之情,彻底清空了。
儿子没了,留下儿媳孙子孤儿寡母的,不说照顾就算了,还巴不得要了她们娘儿俩的命,就为了能霸占她们的田地和房子,——这样的爹和亲人,要来做什么,好差点儿坑了他一辈子不算,再把他的老婆孩子也坑死了吗?!
陆迁的心痛与愧疚根本止不住,这才会一见陆薇薇,便忍不住抱了她个满怀的。
他的宝贝女儿、唯一的女儿一天好日子都没过过,他以后一定要把她宠上天,把她宠得跟宫里的公主们一样!
陆薇薇就尴尬了。
虽然是亲爹,一时间她还是不能习惯与陆迁有长时间的身体接触,渐渐的那叫一个僵硬。
可又不能推开陆迁,当爹的心疼都是真的,何况她虽然身体不习惯,心里却是真的感动,也真的觉得温情……
于是父女俩足足抱了好一会儿,才在谢令昭一声比一声剧烈,任谁都听得出刻意的咳嗽声中,“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分开了。
李氏见谢令昭咳得脸都红了,约莫能猜到几分,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但总不能让大家一直大眼瞪小眼,遂问道:“阿昭,你喉咙是不是不舒服?我给你倒杯水润润吧?”
谢令昭忙摆手,“伯母,我、我挺好的,多谢您关心,水就不用给我倒了,我要喝自己会倒的,又不是外人。”
‘又不是外人’?
他是姓李姓陆还是姓吴了?
就没见过这么不拿自己当外人的!
陆迁既知道陆薇薇是女孩儿了,自然一下子该明白的都明白了。
他是说怎么总觉得这姓谢的不对劲儿,好像对他家小巍打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主意似的。
结果他还真打着他宝贝女儿的主意,真想拱了他家水灵灵的小白菜去,真是想得美!
陆迁假笑一声,“诶,谢少爷是客人,怎么能让你喝水都得自己动手呢?阿如,还是你给谢少爷倒杯水吧,我看他刚才咳得那么厉害,可得好生润润才是。”
又说谢令昭,“谢少爷长得倒是挺强壮的样子,没想到身体竟这么不好呢?那往后可得多多注意才是,别弄得年纪轻轻的,身体却连我们这样的半老头子都及不上。”
“呃……”
谢令昭一时语塞了。
他又不是真的咳嗽,他还不是见亲岳父抱了陆薇就一直不撒手,心里,咳,虽然知道是亲爹,还是有那么一点点不痛快吗?
谁知道竟然让亲岳父以为他身体不好……不,看亲岳父的样子,分别就是故意这么说的吧?
可谢令昭也不敢反驳陆迁,省得陆迁对他的不待见再深两分,根本再遮掩不住。
只得赔笑道:“多谢伯父关心,我身体其实挺好的,刚才就是不小心呛了一下。您也千万别再跟我客气了,这个家就跟我的第二个家一样,家里的每一个人,也都比我真正的亲人们还亲,您可千万别再拿我当客人了。”
陆迁简直想翻白眼儿。
跟他的第二个家一样?
哼,他是在变相告诉他,他经常都会来,阿如也好、小巍也好,都早拿他当自家人了吗?
陆迁又是一个假笑,“那到底也不是谢少爷的家,我们全家也不是谢少爷真正的亲人不是?该保持分寸的,我觉得还是要保持的好。”
这……
谢令昭只得委屈的看向了陆薇薇,他就说陆伯父真的不待见他吧?
陆迁见谢令昭竟然敢故意做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向陆薇薇告状,牙根直痒痒。
但一对上陆薇薇,他便不是假笑,而是立刻变成了妥妥的慈父,“小巍,我觉着吧,分寸这个东西,肯定任何时候都不能忘了才是,你觉得呢?”
陆薇薇有些心累。
李氏都能看出来的东西,她当然更能看出来。
现在见这准翁婿虽还没杠上,也差不远了,不由暗忖,不是从来都只有婆媳问题吗,原来翁婿问题也存在?
那她岂不是很快就要成为夹心饼干,风箱里头的老鼠,两头都受压受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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