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岸芷指的是这个。
;水上浮木,又怎会陷得下去?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若是有下辈子,也算是替自己积福了。
韩少蕴略带自嘲,平和得像一尊佛。
岸芷难受得说不出话。
他不该是这样的。
桀骜不驯,放浪不羁,对险些误国的佛事更是嗤之以鼻。
可现在的他竟然也信了;来世今生这一说。
未等她反对,又听到他说:
;不过,我这根朽木支撑不了多久,你也别在我身上耗着了,赶紧找个心仪之人才是。
兜兜转转,话语又回到自己身上。
岸芷心中一涩,两颗晶莹的泪珠滚落下来。
;爷把我当什么人了?我落难时就拽着您,依托您,等到您快不行了,就弃之而去么?
;别哭。韩少蕴叹了口气,;我不是在责怪你,而是在为你着想。
;可是我只想像她一样,陪在您的身边。
;你和小晚不一样,你拥有的东西已足矣,相貌、权势、金钱……可小晚现在只有她自己,等她像你一样能独当一面时,我也可以安心离开,又或者我等不到那一天,还得托你照顾她。
岸芷的心堵得更难受了。
她抽出绣帕,擦拭着泪痕,柔声中还带着哽咽:;爷都这么吩咐了,我还有什么话好说?自是不能忤逆您的意思。
一怨之下,她掩面跑出了西厢房。
不料刚跨出房门,迎面便撞见不该见的人。
杨小晚刚巧站在门口,见她哭哭啼啼地跑出来,侧身让道。
神色淡漠得仿佛什么都没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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