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载木系术法的仙籍,你若拜入我门下,我都给你。”
闻朝诧异抬头——这……在晏临眼皮子底下挖墙脚?真觉得师尊听不到吗?
风枢拼命摇头:“不可以,师尊说了,如果我去小师叔门下,不出三天就会被染上奇奇怪怪的颜色。”
青梧装听不懂:“奇奇怪怪的颜色是指什么?”
“这……风枢也不知道,师尊说我还没到年纪,不应该知道。”
青蛰瞪一眼自己师弟:“你够了,二弟总共就这么两个徒弟,你还想挖一个走,门派里木灵根的弟子也不算少,你想带走谁,还不是随便你挑。”
青梧随意地往栅栏上一坐:“木系修炼不易,属于最没有攻击性的灵根,枢枢师侄年纪小,修行时间也短,我可担心他被人欺负了去。”
“青崖的徒弟,谁敢欺负,上一个欺负他徒弟的,坟头草已经三丈高了。”青蛰倚刀而立,“说起来,咱们护派灵兽呢?往常我提着恶妖首级回来,它都要扑上来挠我,今天怎么全无动静?”
“嗯?你不提我都忘了,咱们上来时,好像没有见它。”
“我就说妖都不靠谱,天剑门那群人还不够它塞牙缝的,它若肯出面阻拦,还用得着二弟出马?”
青梧托着下巴想了想:“我突然记起,它跟二哥的千年之约,今年是第九百九十九个年头?”
闻朝正在捣药的手一停——说得对啊,他们的镇派灵兽呢?
扶云派的镇派灵兽是只道行几千年的大妖,通体漆黑,额生利角,背覆双翼,尾长于身,原型遮天蔽日,一根指甲便能碾死一个人。
据说此妖身上有一半上古凶兽穷奇的血脉,凶横无匹,却被青崖仙尊降伏,委身在扶云派内当灵兽。
原书中这只大妖的戏份并不多,甚至连名字都没有,闻风鸣跟它唯一的瓜葛是他应该在下山时遭到大妖的阻拦,并掏出它的内丹,将内丹收为己用以后修为大涨,遁入魔界,成为后期为祸一方的魔尊。
现在他没能逃出山门,那大妖去哪了?
闻朝抬起头问:“千年之约……又是什么?”
青梧轻飘飘地刮到他面前,十分怜爱地在他额头轻轻一敲:“风枢师侄说你入魔后丢失了一部分记忆,看起来是真的。”
闻朝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我不是失忆我只是穿书”,索性没吭声,默认自己真的失忆了。
青梧耐心地解释道:“此妖乃妖王之子,一千年前青崖仙尊名声鹊起,此妖闻讯赶来,要与仙尊决斗,以证明他们妖才是三界最强,结果在与仙尊大战三百回合后,不幸以一招之差落败。”
“此妖在决斗之前扬言‘我要是输给你就给你当一千年的看门狗’,本来是随口说说,结果仙尊认真了,真的跟它签了契约,让它留在扶云峰看门一千年,今年是最后一年。”
闻朝好悬才忍住没笑,心说这未免也太过戏剧性,没想到他师尊还有这么可爱的一面。
不过……书中的那只妖有这么大的来头吗?
“我看它八成已经跑了,”青蛰一敲刀背,刀身上的铁环哗啦哗啦地响,“三弟,你感应一下,它到底还在不在扶云峰。”
青梧闭上眼,闻朝只觉得身边的风加快了流动,半晌过后,对方道:“感应不到它的气息了。”
“哈,果然,我就说当初该先杀了它的自我意识再放去当
护派灵兽,二弟偏要心软,说不想与妖界为敌,现在好了,契约期还剩一年,这畜牲就夹着尾巴跑路,一点诚信都不讲。”
“那毕竟是妖界少主……”
“那又如何?妖界那群小崽子们,别说少主,就是妖王来犯,我也一刀把它的脑袋砍下来。”
青梧叹气:“算了大师兄,知道你和妖界不共戴天,但现在三界和平已久,维系不易,你就别节外生枝了。”
青蛰没再继续谈这个,而道:“护派灵兽不能没有,跑了一个,再抓便是。派里养的灵兽修为还都不够看,不如我再去一趟妖界,逮一只回来。”
青梧无奈:“你也太粗暴了……”
闻朝在旁边听着,心说要去妖界吗?他记得给师尊医治腿伤的重要药材中,有一味就在妖界。
《忘仙》书中写,要治好晏临的腿伤,需要用三种稀世药材炼丹,分别是碧海潮生花、银枝玉叶草和久旱甘霖露。
要拿到碧海潮生花的种子、银枝玉叶草的茎,用久旱甘霖露种活,将花瓣和草叶投入丹炉,再配以其他仙草,制成丹药,便能让经脉重塑,完好如初。
他蓦地起身,想问师伯一句“去妖界能不能带我同行”,结果对方已经进了屋:“师弟,那只被你降伏的灵兽跑了,我准备再去妖界逮只新的,你帮我召集一下派内弟子,我要点几个跟我一起去,就当是历练。”
闻朝焦急地守在门口,在心里大声喊“我能行看看我”,可师伯在和师尊说话,他又不好进去打扰。
晏临放下茶盏,慢条斯理地说:“你刚在妖界斩了一头三千年道行的九头恶蛟,还把恶蛟的头提回来当战利品,这又要去捉一只妖当镇派灵兽——你是嫌我们扶云派在妖界树敌不够多,嫌仙界和妖界和平太久了吗?”
“你这话说的,他们背信弃义在先,还不准我去找点补偿?”青蛰将他病病歪歪的师弟打量了一圈,视线落在他坐着的轮椅上,想也没想就在轮椅扶手上拍了一下,“这东西不错啊,你徒弟给你做的?还是风鸣好,承衍那蠢蛋,就没有这份心。”
他话音刚落,被他拍过的扶手上突然传来“咔”的一响,木头竟出现了一丝裂纹。
高山上最结实的木材,也禁不住青蛰仙尊这么没轻没重地一拍。
青蛰面露尬色:“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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