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的眼前,只需他拿出那些个流芳百世的诗篇,哄的雪音郡主笑一笑,便可立刻成为驸马爷,从此飞黄腾达!
可他偏偏,又不愿应下。
;许是终究,我骨子里还是个保守的人吧……
陈槐安心头自嘲似的笑道。
一想到家中,秦秋颜还在等着他金榜题名,一想到昨日,秦秋颜背着双手,笑吟吟离去时的背影,不知怎的,眼前那堪称倾国倾城之姿的雪音郡主,似乎也不那么迷人了,反倒是脑子里,全是秦秋颜的一颦一笑。
良久,林雪音终于开了玉口。
其声空灵,如玉珠落入银盘,清脆悦耳:;陈公子,我想要你如实回答我一个问题。
陈槐安一抱拳:;郡主请讲。
林雪音望着陈槐安,抿了抿嘴唇,问道:;你这首诗,是此刻现成的,还是早已写就的?
;早已写就。
陈槐安答得毫不犹豫,;此诗,是小生在秦府上时,日夜看着未婚妻的一颦一笑写就的,小生写下每一字每一句时,心头想的都是她。因而,小生不敢,也不愿将此诗赠予郡主。还望陛下恕罪,郡主恕罪。
;真心话?
林雪音轻叹了一声,问道。
;真心话。
陈槐安依旧答得毫不犹豫。
;那,便祝陈公子,与你那未婚妻,百年好合,相濡一生。
说罢,林雪音便是还以陈槐安一个释然的微笑,继而,走到皇帝身旁,在皇帝耳边低语了几句。
皇帝听罢,脸上不由浮现出几分苦笑来,笑叹了一声,无奈点头。
说完了,林雪音便是不在多言,转身便走,留下陈槐安,与皇帝独处。
;陈槐安,你老老实实地回答朕,你究竟是在装疯卖傻,还是当真不明白朕的意思?
皇帝没好气地瞪了陈槐安一眼,问道。
陈槐安淡淡一笑:;回禀陛下,小生明白陛下的意思,深感圣恩。
;那你这混小子,又为何如此作答?
皇帝凭颇有些无奈地笑骂道,;你可知道?朕的雪音郡主,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佳人?多少仕子才人,乃至王爵公卿,只为博她一笑,便可豪掷千金?今日朕将这天大的便宜送你,你又为何明知朕的意思,还要抗拒?
;因为小生,心眼太小了。
陈槐安坦然笑道,;小生不比陛下,胸怀广阔无垠,能装得进天下,装得进黎民百姓,装得进忠善良臣,装得进江山社稷。
;小生的心胸,狭隘了许多,装了志向,便也所剩无几了。剩下的那区区一隅之地,装进一个倾心爱慕之人,已是再没了一丝一毫的空隙,再装不下一人了。
;因此陛下,请恕小生心胸狭隘,器识浅薄,陛下的好意,小生不得不就此辜负了。
;唉,诗仙,不愧是诗仙啊……论巧舌如簧,连朕都比不上你这混小子!
长叹了一声,皇帝终是失笑起来。
;罢了,罢了!朕也不逼你,你已然博得了雪音郡主一笑,便也算你过关了吧!滚吧,回你的未婚妻身旁,好生陪伴着,明日,朕赐你金榜题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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