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家叫苦不迭,也没心情再管孟巧莲了。
元旦过后,胡同里一下就热闹起来。小学初中高中都放假了,一堆精力充沛的半大孩子,带来勃勃生机。
店里生意平稳,哥哥们都在家,玉婴当然想跟哥哥们玩。
张月容元旦是在姥姥家过的,二号才回来,第一时间跑到宋家。
她一直暗恋二哥,从小就是这样。只是二哥的一颗心全是严秀秀身上,对她无感。
月容过来了,秋月才敢来。原本她也来宋家玩,突然被挑明了和宋玉桥的关系,两个人反倒生分了。
现在借着找月容,才能过来说说话。
不过有一句话说得对,若不是为了传宗接代,男孩还是喜欢跟男孩玩。二哥他们热闹的聊上几句,就各干各的去了。
秋月就跟玉婴坐到炕上玩嘎拉哈。
“你们在呀,正好我找你们。”严秀秀走进来,她还穿着那件小红袄,只是衣襟上沾了一些灰,看着不鲜亮了。
她的感冒好了,人瘦了一大圈,眉眼越发长开了,看起来比月容和秋月都成熟。
“你怎么没去店里?”月容没好气的问。
“也没什么顾客,不像宋婶的店生意好,我就溜出来了。”严秀秀嘻嘻一笑,直想把自己跟严家撇清。
“你不怕你妈骂你?”秋月想起常婆子,抬头向外张望一下,“今天安静呢……”
她话音没落,就听隔壁炸开了锅,好像是常婆子杀进屋子里去了,隔着墙也能听到一通砸,还有卢旺香的尖叫。
严有实在店里,只有卢旺香自己在家,被堵在屋子里,少不了一顿好打。
“完了!完了!”严秀秀脸色发白,全身抖得像一片风中的叶子。
“也没打你,你怕什么。”月容顶烦卢旺香了,横了严秀秀一眼。
“是我闯祸了!我出门时没把门拴好,一会等疯婆子走了,我妈要打死我。”严秀秀的绝望不是装出来的,也真是令人同情。
“那你先躲躲。”秋月心软,替她出主意。
“我们去逛街,我帮着卖货时,偷着存了几块钱,给你们买好吃的!”严秀秀灵机一动说。
“走!我妈给我十元钱,让我买新线衣呢。”月容得意的掏出一张十元票子。
虽然张婶子说好的只要三十元工资,可孟巧莲还是多给了十元,生意还不差,不能亏了她。
所以现在张婶子比原来也大方多了。一个成年男老劳力,一个月赚40元也是多的了,她挺知足的。
秋月也是女孩子,听说逛街来了精神。
“玉婴你去不去?我领着你。”
“我要跟哥哥在家玩。”玉婴才懒得理那个白莲花呢,看她做戏,恶心。
难得三个女孩子出门很麻利,隔壁还在哭闹,她们也是怕。
玉婴怕卢旺香被打急了乱窜,出去把门反插上,回到屋里听戏。
常婆子打累了才转身出去,卢旺香劈哩扑噜收拾东西,一句一句的,果然在骂严秀秀,说要扒了她的皮。
知母莫若女,这严秀秀还真算准了。
有人敲门,玉婴小跑着过去,开门看到宋玉桥身后的人,呆了一下,是严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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