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只有孟巧莲端着面盆往被子下面压,这是要发面保温的。
“人呢?都去哪了?”玉婴看着空荡荡的屋子,满眼的惊恐。
“这孩子睡毛楞了。”张婶子走进来,见状笑道。
“人?你爹上班了,你哥哥们上学了。外面雪太深了,我怕你掉雪窝子里,全身上下都弄得湿淋淋的,再来个感冒就不值当了。我让小四给你请的假,让你在家好好睡个懒觉。炕我多烧了一把火。你想起床时就自己穿好衣服,饭菜都热在锅里。”孟巧莲一边絮叨,一边把衣服穿好。
“一会汉雄就过来了。玉婴你辅导一下,他工课落得太多。”张婶子又嘱咐一句。
本来十月初时张汉雄的石膏已经拆了,可是骨头长得不太好,想要重接,家里拿不出钱,只能简单又做了矫正,还需要一段时间回学校。
本来孟巧莲想把女儿带在身边,可是新房子还没干透,虽然用火烤着,屋子里一股白灰的刺鼻味,孟巧莲心疼女儿,就把她扔在家里。
玉婴见她们出门,就一辘轳爬起来,快速把衣服穿好。
这可出了大事,她错过了最好的时机,把宋老蔫儿放走了,要怎么通知他才好?
大钟敲了九下,已经九点了。
时间还来得及,她要去一趟机床厂。
她推开门,这才明白孟巧莲为什么给她请假。
外面的雪足的半米多高,被风吹得背风的地方,怕要有一米。
玉婴这矮个子,掉进雪窝子,就露个头顶。
就是下刀子,她也得出门。
她需要帮手,张汉雄是最合适的人选。
只是他没像张婶说的那样,马上过来。
自从脚上落了毛病,有些跛行,原本很阳光活泼的孩子,不知怎么也知道自卑了。
见玉婴找他,他很是开心。
“走,我们去厂子里找我爹,中午在他那里吃饭。”玉婴扬着小脸说。
“去厂子?你疯了,门口你都进不去。”张汉雄摇了摇头。
机床厂门卫守得紧,进出都凭工作证,他们两个孩子还真没办法。
“我知道一个地方能进去,跟我走嘛。”玉婴摇着张汉雄的手,他只能答应下来。
玉婴说的地方,还真有个出口,只是那里是很隐蔽的地方,还是书里写的,严有实常从那里偷东西。
墙体还是正常高度,只是有一段塌了,拉了铁丝网,下面又被剪断一段,大人矮身能钻过去,孩子走得更轻松。
“你怎么知道这个地方?”张汉雄好奇的问。
“你就别问了,啊……”玉婴尖叫一声,人就没影子了。
张汉雄吓得头皮发怍,定睛一看,一个红帽头露在雪地上,不敢冒然上前,摸索着探身去挖,半晌才把玉婴从沟里拉上来。
两个孩子跌坐在雪地上,大口喘着气。
原来这里有一条水沟,现在被雪给填上了,用力看隐隐能有一点边界,可是谁也叫不准,前面哪一步是实的,哪一步是空的。
“玉婴我们原路返回,可不能冒险了!”张汉雄吓得不轻,这要是玉婴出事了,宋家那五个哥得剥了他的皮。
“不行,必须去找我爹,时间来不及了!”玉婴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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