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
这四人刚出门,就吸引了邻居的注意,正是上班的时间,人来人往的。
“去哪儿啊?”张婶子拎着泔水桶出来,忙问道。
“去医院,玉婴胸口疼,昨天让冯老师打了。”孟巧莲最后一句说的声音很大,这是因为她的余光一扫,正好看见冯校长的老婆张秀芝蓬头垢面拎着饭盒走过来。
看来冯家也不消停,冯小彬应该是住院了。
也不知她听没听到,反正脚不沾地的过去了。孟巧莲看着她的背影,重重啐了一口。
厂矿医院接待的也是机床厂的职工,宋老蔫儿一路上遇到不少熟人,平时他最不喜欢多事,问什么都是哼哈也不多说,今天心里有气,把玉婴受伤的事讲了几回。
玉婴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她知道这个苦肉计让爹娘悬心了,可是他们太老实,如果让他们演戏,必会让人看出马脚。
医生是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很朴素,带着金丝边眼镜。玉婴看到她胸前的牌子上写着,内科崔莺主任。
崔主任很认真,把头都快埋到玉婴的怀里了,怎么看都觉得这块紫有些不对,明明是表面的伤,孩子非得说胸口疼。
她抬起头,狐疑的盯着玉婴看了半天。
“大夫,要不要拍个啥光。”孟巧莲见大夫皱眉,心里发虚。
“能不照尽量不照,有辐射,对孩子发育不好。”八十年代讲医德,崔主任不肯给玉婴拍X光。
“那怎么办?严重吗?”宋老蔫儿头上直冒汗,不停挠头。
“孩子是怎么受伤的?”崔主任忍不住了。
“在学校,老师用教鞭顶的。”孟巧莲气哼哼的说。
“哪个老师下这么重手?”崔主任眉头紧锁,瞧玉婴病历上写着五岁,这么早就上学了?老师还舍得下手去打?
“冯老师。”
“第一子弟小学的冯老师?”崔主任惊呼一声。
玉婴马上就听出来了,崔主任跟冯老师有过结,还歪打正着,找到助攻了。
“就是那个冯老师!冯校长的妹子!”孟巧莲一口气把昨天的事都讲了出来。
本来护士在门口站着,现在都进来围着桌子听,患者更是连看病都忘了。
一个机床厂虽然有两万多人,可是年头久了,谁家怎么样,大概也知道一些。
这冯校长可是没少得罪人,人缘臭到家了。
崔主任让玉婴躺到病床上,又仔细观察一下,心里有数了,这孩子没问题,如果非说疼,也许是有点应激反应。
她走回到桌边,洋洋洒洒开了药方,不过是钙片和鱼肝油,可是在诊断上写了两个字,观察。
就是说这病,并不能确诊,也许还有发展的空间。
玉婴需要的就是这个。
“谢崔阿姨。”她从进屋就没出声,现在才开了口。
“哟,这么可爱的孩子,怎么下得去手!”崔主任义愤填膺。
她的孩子在冯老师的班呆过,冯老师隔三差五就来找她揩油,上至纱布绷带,下到紫药水,给少了都不乐意,把她烦得要死。
现在找到机会了,当然要报复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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