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仲秋的十月里,太阳暖依旧暖融融的,沈姒已经怀胎九个月了,御医说双胎都会早产,现在随时都可能临盆。
不但清泉宫严阵以待,就连楚毅每日下朝也不再召朝臣议事,而是直奔清泉宫,大部分奏折都搬到清泉宫的书房批阅,若不是没有办法,恨不能将沈姒随身带着。
这日午后,楚毅一边在卧榻上旁的桌案上批阅奏折,一边守着沈姒午睡,温暖的和风不时地穿过半开的雕花窗吹进内室,太阳也柔柔地洒在两人的腿上。
正睡得迷迷糊糊的沈姒突然感觉到肚子阵阵抽痛,顿时痛哼一声从睡梦中惊醒,楚毅闻声立刻丢下手中的奏折,大步奔到沈姒床前。
沈姒已经满头大汗,抱着滚圆的肚子痛得叫不出声来,楚毅反射性地向室外大吼一声:“来人啊!皇贵妃要生了!”
然后有些手足无措地坐在床沿,举起明黄的衣袖不停地为沈姒擦拭额头的冷汗:“姒儿,怎么样了?疼得厉害吗?”
楚毅已经不是第一次见沈姒生产了,却仍然无法做到镇定自若。话语让人能明显感受到说话之人的紧张。
不说沈姒上一次生产已经是两年之前,单说沈姒怀的是双胎,不但孕吐嗜睡等症状比常人严重得多,而且诊过脉的太医都说这双胎颇为凶险,容易难产,弄得宫里这段时间风声鹤唳,楚毅甚至直接命太医院的太医轮流在清泉宫值守。
林月等人听见声音就冲了进来,她们对这等阵仗早就驾轻就熟,一看自家娘娘是要生了,立刻按部就班地照着预定的章程进行。
立秋和立夏两个赶上前伺候沈姒,四个新晋的二等宫女则各司其职,一个去找暂住偏殿的接生嬷嬷,一个着小厨房的汤药和热水,一个负责指挥盯梢往来的宫婢嬷嬷,至于林月则守在产房坐镇,一切显得有条不紊。
楚毅亲自抱了沈姒进产房,抚着沈姒汗湿的额发低声安慰,沈姒忍着剧痛应了一声,抓住楚毅衣袖地手指用力到发白,直到接生嬷嬷赶来,才好说歹说地把楚毅劝了出去。
沈姒贝齿紧咬下唇,脸上早已失去了血色,楚毅一步三回头地往回看,依依不舍地蹭出了产房,房门关上的那一刻,沈姒褪去脸上相对平静的神情,变得有些狰狞,但是眼中满是坚毅。
这两个孩子,她必须平安生出来。
楚毅背着双手在产房外来回踱步,每当听到沈姒的痛呼就忍不住往房内张望一眼,眼前总是浮现沈姒那满头大汗的模样……
不一会听到消息的阿馒和汤圆飞奔赶来,刚到产房附近就听到自家母妃一声痛苦的尖叫,顿时脚下一软,差点摔在地上。
楚毅一见两个儿子,顿时皱眉:“你们过来作甚?”女人生产的动静有多大他清楚得很,楚毅可不想分心照顾着两个小毛头。
“父皇,母妃要生了吗?”阿馒担忧的目光投向刚刚尖叫传来的方向,他从没听过自家母妃如此不顾形象地尖叫,可想而知此刻的痛苦是多么的无法忍受。
上辈子他不记得幼时的记忆,自然不知道母后生他和弟弟妹妹时时什么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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