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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雾来想了想,觉得生活还是需要一点仪式感,于是她有点言不由衷地跟他说:“祝你幸福。”
说出来以后,她又觉得这不完全是客套,从一定角度来说,也算的上是她的真心话,那个时候他们已经认识了九年,在一起近七年,关系早已不仅仅是情人,更是互相陪伴的朋友和家人。
虽然想到自己那么多年悉心调//教出来的男人有朝一日便宜了别的女人,很不甘心。
祝凯旋只是看着她,没有说“你也是”。
小气的男人呐。
到最后就连句客套的祝福都不肯给她。
“拜拜。”云雾来没有强求,再度告别后,走进海关入口,等候排队。
就在她即将走入之际,她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
祝凯旋竟然还在。
就是这一眼,他下定了决心,疾步朝她走了过来。
太气势汹汹,搞得一边的海关工作人员神经紧张起来,警惕地摸向了后腰的武器。
祝凯旋扣住她的手腕把她从队伍里面拉了出来,石破天惊来了一句:“去领证吗?”
云雾来石化。
尽管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以防万一,云雾来还是问了一嘴:“什么证。”
简直是废话,除了结婚证他们两个还能领什么证。
祝凯旋没有回答废话,执拗地问:“就说你敢不敢?”
他的手攥得她很紧,暴露他说这话时底气不足。
云雾来用五秒钟时间来思考自己的终身大事,然后答应了这个荒唐的邀请。
飞机很快起飞?随便。
行李已经托运?无所谓了。
户口本?能拿的拿,不能拿的偷。
整个过程她的脑袋都是晕乎乎的,像是灵魂漂浮在半空里看自己的肉//体在机械地干着一件荒唐至极的事,他也好不到哪去,两人之间的气氛很沉重,拍合照的时候就连工作人员都看出不对劲来,装作不经意地来了一句:“婚姻不是儿戏,要对自己负责啊。”
红本子到手,没有任何庆祝可言,云雾来把属于自己的那份结婚证扔进随身背的包里,再度前往机场,搭乘最近的一般航班离开了锦城。
领证不是和好,他们没有公开,没有给彼此什么承诺,更没有要求对方履行什么义务,在离别之际,他们没有任何温存。
云雾来一直到坐上飞机才渐渐冷静下来,看着红本,开始反思自己刚才在想什么。
有冲动的因素在,被他一激,她不想服输,他一个祝氏集团的独子敢不立婚前协议跟她结婚,怎么算她都不吃亏。
也因为不甘心,付出那么多年青春,砸了那么多沉没成本下去,不想就此作罢。
可是归根到底,最大最大的原因,是她舍不得,舍不得从此和祝凯旋成为陌生人,舍不得让别人拥有他,她答应领证的心态就跟给脑死亡的病人维持生命仪器差不多——只要活着,总比死了好。
反正这年头结了婚又不是不能离,最差最差的结果,大不了就是两看生厌,互相折磨到白头。
可是想想是和祝凯旋,就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
祝凯旋再度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下午。
昨天傅行此的婚礼上,为了傅行此还能有力气好好过个新婚之夜,几个伴郎几乎帮忙挡下了所有的酒,其中以他喝得最多。
醉到他走的时候就连他的校服都忘记拿了。
醉归醉,意识还在,他非常清楚自己酒店拿校服碰到云雾来的时候和她说了什么。
他叫她老婆。
酒还是起了很大的催化作用,要是没醉,他不会说那些。
不过,既然说都说了,再装作互不相干也没意思。
不如就顺着昨天晚上那样下去吧。
他给云雾来发了条短信:「云雾来,一起吃个饭。」
云雾来没有回。
电话也关机。
当时祝凯旋就有不好的预感,他给宴随打电话想问云雾来的行踪,宴随也是关机,他这才想起她和傅行此夫妻俩已经在去度蜜月的飞机上。
没办法,他只能怀着最后的侥幸跑宴森酒店一趟。
在她房门前敲了半天,酒店保洁走过。
“这里的人已经退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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