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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临看向客厅。
难道是位置不对，所以才这么难喝吗？他抬脚往外走，拿着自己的杯子走到茶几旁边。
他记得姜舒维每次都是在这儿倒牛奶。
薛临把牛奶倒进自己的杯子里，里面的每一滴都极其珍贵似的，用力挤，直到牛奶完全流干了，才把干瘪的包装袋扔进垃圾桶，对着杯子“咕咚咕咚”又喝了两口。
冰凉的牛奶滑进喉咙，他一饮而尽，喝完之后，把杯子“砰”的放在桌子上。
姜舒维这个漂亮的小家伙，一定是在骗他，这么难喝的东西，怎么能每天喝得那么开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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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咚”门铃声忽然响起，薛临眼睛一亮，迅速把杯子放下去开门。
难道是姜舒维回来了？也对，他都为她买了栋楼了，小家伙就算嘴上不说，其实心里特别感动吧。
他赶紧把门打开，外边站着个穿着蓝衣服的快递员：“您好，这是您的闪送。”
闪送？
快递员核对信息：“薛临是吧？”
“是的。”
快递员确认好之后，把牛皮袋递给他，便下楼了。
薛临看向发件人，上面写着“姜舒维”三个字，他心脏快速跳动起来，粗鲁的打开，里面有两份文件，一份是合同作废书，一份是离婚协议书。
薛临嘴角还没来得及上扬，就冷下来。
如同一盆冰水浇在头顶的，心脏像是被毒蛇咬了一下，疼痛入骨。
她下午说把合同寄过来，他晚上就收到了。
姜舒维是有多迫切啊，就这么想离开他吗？
薛临捞过车钥匙，匆匆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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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盼盼抱住自己的律师男友的，一边撒娇一边说：“我不想让你走，呜呜呜......”
她刚约会回来，男朋友把她送到了楼底下。
男人笑道：“其实我也不想走。”
董盼盼把脑袋埋进他怀里，恋恋不舍的说：“我不管，你晚上一定要想我哦。”
“我哪天不想你？”男人揉揉她的发，问，“既然这么舍不得我，要不我上去坐坐？”
他已经好久不去她家，也好久不抱着她睡了。
“过一阵吧，现在不方便。”董盼盼说。
她又何尝不想呢，可姜舒维刚分手，如果勾起了她的伤心往事怎么办？
男人知道自己女朋友想的是什么，也很赞同她的做法，说：“行现在听你的，等这阵子过去之后，你可得听我的。”
董盼盼像是想到了什么事情，脸一下就红了，不愧是律师，就知道讨价还价。
不过她喜欢。
“知道知道，我们有的是时间，明天再见吧，”她勾着他的脖子，下巴往上抬，“哥哥，我要个亲亲。”
男人宠溺笑了，手掌的温柔的扣住她的脑袋，慢慢低下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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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临坐在车上，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切。
人的思想是不由控制的，他盯着那两个腻腻歪歪的人，脑袋里冒出了姜舒维的脸。
那天在聚会上，他也是这样亲吻了她，嘴巴里是红酒和牛奶的香气，她微微仰着头，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薛临开始胡思乱想，他多次想克制自己，全失败了。
姜舒维的嘴唇为什么会这么软，皮肤为什么会这么白，腰为什么那么细？
他握紧拳头，在这个安静的夜里，他再次深刻的知道，自己心乱了。
半晌，男人才放开董盼盼。
薛临记得这个女人，上次搬家，就是她接姜舒维走的。
薛临见他们结束后，迅速跳下车，快步朝他们走过去。男人一眼就看到了薛临，长臂一身，将董盼盼拉到自己后面。
“你是谁啊？”男人的嗅觉是敏锐的，一下就闻出了不对劲。
“我不找你，我找她，”薛临侧头，看着董盼盼说，“姜舒维不接电话，你知道她在哪儿吗？”
董盼盼也一眼就看出来了薛临，她本来就不待见她，仰着下巴说：“她正约会呢，肯定没时间接你电话。”
“约会？跟谁？”薛临脾气一下就起来了，就要把董盼盼揪过来。
“喂，”西装男人挡在她面前，“有什么话，就在这儿说。”
薛临现在没工夫搭理他，只想知道姜舒维在哪儿，所以压着火气，道：“你说清楚，她去哪儿了？跟谁！”
董盼盼被他这幅样子吓了一机灵，用力抓住男朋友的手：“我不想跟你说。”
“赶紧的！”薛临已经快没耐心了。
瞪什么瞪？这么凶，怪不得姜舒维不跟他。
“你管她在哪儿？”董盼盼也不知道那儿来的勇气，扯着脖子跟薛临叫嚷，“你们不是都分开了吗？现在后悔有什么用！”
管他有多厉害，欺负她姐妹就是不行！
“你刚刚看见我们了对吧，没准她正在做我们刚做的事儿呢！”董盼盼的嘴巴比脑子快，“让你之前欺负她，现在报应到了吧？后悔死你！”
薛临浑身发颤，董盼盼说的每一个字都扎进他心里。
对，是他的报应到了，他那么坏，真是活该。
他后悔的要死，恨不得回到过去，狠狠自己几刀。
他的脸色缓缓变得苍白，眼神竟也暗淡了，就连董盼盼这种迟钝的人都觉出了他的不正常。
薛临看起来好像真的很在乎姜舒维的样子，像忽然被抽去了筋骨一样，失魂落魄。
“喂喂喂，你那是什么表情？”董盼盼终于缓和了语气，咳嗽一声，“我就是随便一说......打个比方。”
脑袋被人拍了拍，董盼盼抬头，男朋友正一脸无奈的看着自己：“行了，话那么多。”
越描越黑。
董盼盼捂住嘴巴。
他本来就对维维不好嘛，还不让说，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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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舒维刚下班就接到了陶嘉年的电话，陶嘉年说他正在她公司旁边，要不要晚上一起吃个饭，叙叙旧。
上次茅老板的事情，姜舒维还没来得及跟他道谢，就答应了，跟董盼盼说要晚回去，正好，董盼盼也说今天要和男朋友一起。
上次在聚会上，陶嘉年穿着西装，平添了几分成熟的味道，而今天只穿了件白衬衫，模样和上学的时候毫无差别。
两个人约着吃了顿烤串，之前他们研究课题的时候，有一天天色晚了，他们就吃的那个。
吃完饭后，陶嘉年开车把姜舒维送回了家。
“这个给你。”陶嘉年把她送到楼下，从车里掏出一本书，“上学那阵你不就想要吗？我去意大利的时候正好看见了。”
姜舒维接过来，眼睛一下就亮了：“你怎么会有这个！”
她找这本书找了好久，但店家都说绝版了，再加上是国外的东西，怎么都拿不到。
“你喜欢就行，当做提前送你的生日礼物，”陶嘉年摸摸后脑勺，腼腆地说，“那我看着你上楼可以吗......我还没送过女生回家呢。”
他紧张的抿着嘴，似乎有点不好意思。
对哦，陶嘉年是出了名的阳光少年郎，可惜就是不近女色，大学四年加研究生年，愣是一个女朋友都没找。
“行，你看吧，”姜舒维笑道，“谢谢你。”
她转过头，刚走了两步，视线上移，愣住。
薛临从一辆越野车上下来，因为他把车停在了黑暗处，所以刚刚姜舒维并没有注意。
他身影颀长，慢慢朝她走过来，袖子挽到胳膊肘处，手里夹着根烟。
他越走越快，下巴紧紧绷住，指间里，烟头猩红的光亮忽明忽暗。
薛临在姜舒维面前停下，嘴角掀起一个冰冷的弧度。
“是他送你回来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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