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奶这个人能心狠到不顾关绍宽的死活,却未必就能不考虑被对方连累,自私的人永远改不了她更爱自己的本质。
“还是那句话,您呢,听我一句劝。真的,我总归是您孙女对吧?您再不好,我就是恨不得咬您一口,我还能下得了口您?
您看我搭理都搭理关绍宽,可您说想来,我是不是就让我老表叔买票了?难道我不担心您一个想不开过来给我添堵?
可我不能啊,再恨您对我爹不慈,我都没法对您不孝,您看我人在外面是不是也惦记着给您寄东西又怕您被那帮子人欺负?”
那倒是真的。这一点,就让关大娘自己说,她也没法否认。谁能想到临了老,她能依靠的居然还是这个孙女。
一想到这里,看着孙女,关大娘叹了口气,“奶没想给你添堵,奶就是再糊涂也不至于想借这次机会给你添堵。”
“我信。”信您在失去最孝顺的儿子一家人陪伴左右之后有了更明显的对比,要想安享晚年终于体会到了要靠谁。
哪怕您至今还未反省出来到底错在哪里,就您那三个不孝子出来的子孙,您也该明白您的三儿才是您的靠山。
“原本这趟来就是想亲自听听你们和你爷爷团圆了,那个家里人对你们好不好,你那个后奶有没有和你们不对付。”
汗颜!关平安推了推炕桌上对面的杯子,示意她祖母先喝一口水,边看了看她祖母神色,“我要说她很好,您信不?”
关大娘点头,“换成今晚之前不信,如今我信了。你爷爷还是老样子,喜欢啥都由他自个说了算,那几个没在他眼里。”
哈!这话说的,好像有多了解她爷爷似的,那您当年咋就不知多顺着些他,还害得她老关家骨肉分离?
“这有本事的爷们啊……”关大娘摇了摇头,“你嫁的那个也不一般,奶不是指他家世,是说他那个人。”
端起杯子刚刚喝了一口的关平安差点要呛到。咋突然提到了小北,小北是小北,她爷爷是爷爷,两码事。
“当初第一眼看到那孩子,奶就知道你爹还是当初的他,我的三儿他压根不是老人常说的那一种‘小时了了,大未必佳。’
他是更懂得藏拙。你爹也算是为你这个闺女费劲了苦心,给你找的这个就比大中家三个傻小子强了不止百倍。”
关平安抽了抽嘴。
“你呢,走出去谁不说你最听话懂事,可一把斧头就劈了老娘一头猪的死丫头片子,能是好相许的孩子?
你、你哥,连你爹在内,其实你们爷仨最像你爷爷的就是你,脾气像足十成十,不拿钱当一回事也像足了十成十。
先别急着插嘴!”关大娘摆了摆手,“知道你想说你爹也不拿钱当一回事,不是一码事,你比你爹可差远了。”
关平安倒没否认,点头之余眼角余光瞟了瞟窗外。看来姨奶奶在外面乘凉睡着了,连她爹进来居然都丝毫未知。
“我的三儿,他从小就不是一般的孩子。他早慧,比谁都能干,所以我这个当娘的才慢慢疏忽了儿子原来也需要我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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