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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伯逸显然没料到,在这个识字率不高的年代,脱口而出就能背出《隆中对》中某段话的人,学识是个什么水准!这种人怎么可能只是一个驿站打杂的?
不过现在陈蒨的注意力还是在“斗曹操”这个游戏上,倒是忽略了高伯逸的异常。
发明这游戏的人,还真是个人才啊!表面上是个游戏,实际上暗合三国纷争。
如今的南梁,北齐,西魏,可不就是另一个三国么?
陈蒨在心中暗自感慨。
一看这两人的表情,高伯逸就知道自己废话太多用力过猛,让陈蒨引发了多余的联想。他急忙打岔道:“来来来,第一把不算赌注,咱们先熟悉下规则。”
“嗯,也好。”陈蒨无可无不可的淡然点头。
“唔……”侯安都摸摸后脑勺,这类游戏一直不是他的强项。
牌局开始,高伯逸默默计算着自己的手里的牌要怎么打。
这局运气不错,他当地主,有王还有炸。
要不要留一手呢?
高伯逸考虑再三,决定扮猪吃老虎,万一第一局就把肥羊吓跑了,这游戏就没法玩了。
炸弹拆对子,对子拆单张,有惊无险的让陈蒨第一个把手里的牌打完,侯安都涨红了脸,激动得恨不得拍桌子。
“小兄弟你的牌技可不怎么样啊。接着来呗,你这赌注怎么算?”陈蒨意味深长的说道。
南北朝赌风极为盛行,南北无二。斗鸡,斗蛐蛐不算稀奇,各种投壶也是花样繁多(还有一种反弹投壶的,原理类似擦板投篮),无论男女老少,没点赌注,人家是不跟你玩的。
陈蒨自然也是不例外,虽然他并不缺少这点小钱。
“输一张牌,就算一个常平五铢。”
高伯逸的赌注开得很低,陈蒨觉得按这种规模的赌注,他这次带来的钱,就算一直输,也能跟眼前这个让人心生好感的少年打牌打到老死!
“我没有常平五铢,要不这样,我给你一个金铤,你陪我们打一个下午的牌,如何?”
陈蒨笑眯眯的说道。说完对着侯安都使了个眼色,对方去了又回,直接将一个木盒子放在桌上,打开盒子,里面装着一个比手掌还长,跟手掌宽度稍窄的金条。
乖乖,这少说有五千克啊!估测了一下体积,脑中飞快计算黄金的重量,高伯逸一时间陷入极大的混乱之中。
人无横财不富,只是现在这金铤拿着可能会有点烫手。
金铤又叫墨鋌,乃是古代政府层面的金矿开采出来以后直接溶解铸造的标准金条,上面都篆刻有专用铭文。
比如说现在这块金铤上就写着:“金银器物,令付有司,令铸为铤,仍别贮掌,以供军国。”
大概意思就是法律规定,以后所有的黄金都必须上交,铸造成铤的形状,作为战略物资供应国家,私人不得擅自藏匿。
金铤大部分成分都是矿金,是直接由金矿石冶炼而成,除去矿渣浇筑得到,所以成色并不是特别高,不过含金量基本都在九成以上。
毫无疑问,陈蒨要给高伯逸的这块金铤,乃是南梁官方的物品,不熔铸很难脱手。
现在邺城的金价,一斤黄金(430克)就能换十万钱,这块金铤少说能换百万钱,当真是不折不扣的巨款。
拿还是不拿?陈蒨笑眯眯的看着高伯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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