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独孤清想了很多。甚至明白了,重缘对红妆所谓究竟何意。只是因为自己身边的雪莲女。
这日以后,独孤清开始认认真真的敷药服药,他想要自己的眼睛好起来,快一点好起来。
这一次,不只是为了再看红妆一眼,也是,想看看雪莲女如今见了自己,是什么模样。
独孤清默然间想起,自己未见雪莲女之时,竟于未见红妆之时,相差无几。
这些年,独孤清做了太多有趣的事。最起码,是别人看起来有趣。
莫说其他的风雅事,便是喝花酒也没少过几轮,只是见着那莺莺燕燕,独孤清却越发觉得无趣,看久了,竟然也能像抚云一般奉出些类似众生皆苦般的陈词来。
而此时,独孤清却发现,自己的不反感,除了红妆外,雪莲女竟然还在。
这便是最终的一个让独孤清觉得不舒服的原因。他可以欣欣然的接受身边一无所有,寂寞和孤独,是独孤清别样的享受。不只是人来人往的灯红酒绿,一个人的闭合,也能让独孤清感到快乐。
可是如今这种亏欠和内疚,却让独孤清感觉到憋闷。他想给雪莲女些什么补偿,可是他什么也给不了。最起码雪莲女唯一想要的,他给不了。
那日,独孤清不是没有想过,可是独孤清试过了。
他握住了雪莲女发凉的手,那种感觉,让独孤清不禁打了个冷战。说不出为什么,那不是没有感觉,是无论如何,也不能生出与从前不同的旁的心思。
于是,如当年所言,雪莲女真的成了独孤清的妹妹。
其实这一点,独孤清是一点也不吃亏的。
楼兰雪族的莲宗,与天神最近的血脉,在江湖是多么的高贵。
楼兰雪族,分外莲宗和兰宗。莲宗入梦,兰宗制梦,独孤清打心里觉得,这可比自己没娘的傀儡命长脸了不知多少倍。
雪莲女终于才知,独孤清原来也有温柔。
这不比从前独孤清对百花夭众人皆百般关怀的温柔,而是只对她一个人的。
好比,蹲在炉边煎药煽火时,独孤清总会摸出一件斗篷替雪莲女披上,就好像与从前一样。只是雪莲女知道,如今这般,已不会再对旁人。
那天,独孤清在街上花了二两金子买回来了一只白羽金丝雀,想着雪莲女平日来时无事,可以逗逗鸟来玩。
别的不说,光是吃喝玩乐,莫说眼睛看不见,就算独孤清手断了,摸不着那鸟,光听鸟叫便知那鸟值几个钱。
最后,低婉一声,独孤清愣了愣,听觉那鸟儿似乎是不太舒坦,听声发蔫,不住多问了老板几句。
老板笑道,那是只红羽小雀鸟,甚是普通,只是病了,这才会这般叫。
独孤清好奇发问,既是病了,为何不治。那老板回到,只说这鸟不值几个钱,这病却是繁琐,治了便是亏了,本是想放着骗骗那些不识货的,若是没有倒也罢了,若是有,好歹也是没亏。
听着普通二字,独孤清本打算离开,可听着那无助的哀鸣,最后,独孤清终于重新折了回去,花了五文钱将那可怜的小红鸟买了回去。
回了宅子,那白羽金丝雀和那小红鸟成了个对比,独孤清琢磨着帮那小红鸟治病,一下子倒也忘了时辰。
不知不觉便过了三天,独孤清方知原来雪莲女已经三天没来过了。
能准确的知道“三日”这个概念,全因这日,独孤清的眼睛好了。
独孤清看见了那器宇轩昂的白羽金丝雀,还有那病怏怏抬不起头的小红鸟。
连带着,站在门口的简。
“她今日陪着国主出征了。小战,该是没几日便回。”
独孤清点了点头,笑着像从前那般走到简的面前,伸手顶在简的头顶比划着,“挺好,还是没长高。你这个年纪了,都是因为长不了个了才会嫁不出去。”
简拍开了独孤清笔画在胸前的手,却是担忧的看着独孤清的眼睛,“雪莲女说,今日公子的眼睛便无碍了,看来果真不错。”
独孤清耸了耸肩,“是我听话,才能照着她说的好。”
“是是是。是你听话。”简忽而变了音,言语带了些不忍,“公子,值得吗?”
“嗯?什么?”独孤清满不在乎的指了指桌上,简会意替独孤清倒了茶,又顺带添了香炉的香和暖炉里的碳。
“值得吗?”
“什么?”
简叹了口气,“雪莲女说了,你的眼睛托了太久,如今能看见了,也比不得原先了。公子,为了她,废了一双眼睛,值得吗?”
“值不值的你自己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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