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才上桌就有人来报,“椒房殿的掌事姑姑在门外磕了头,说是姜贵妃又气又累地病倒了,特意让掌事姑姑代姜贵妃给娘娘道恼,禀报一声。”
念浅安默默咂舌:万寿宫从来不搞晨昏定省那套,周皇后的懒筋有一半是陈太后惯的,坤宁宫跟着有样学样,也从来不要妃嫔早晚请安,偏姜贵妃会来事儿,不时搞个妃嫔茶话会,有事没事都要往万寿宫报一声,倒衬得周皇后即无能又不孝。
难怪传言都说姜贵妃如何贤德,提起周皇后只有无宠二字评语。
念浅安咂完舌,半八卦半吐槽道:“姜贵妃是被于海棠险些遭劫的事儿气着了?累着了又是怎么回事?宫务是周姑姑在管,案子是四皇子在查,姜贵妃即不管事又不查案,累个啥?”
她又说大实话,陈姑姑忍不住噗嗤笑,如此这般一说,念浅安听罢一脸无语,“不愧是一代宠妃,把皇后娘娘该做的事儿都做了。皇上不管,皇后娘娘难道真的不在意?”
“这是皇帝该操心的事。我这个做婆婆的懒得插手,你呢也别操心大人的事儿。”陈太后不以为意地给念浅安加鸡腿,笑嗔道:“混说什么一代宠妃,姜氏还没死呢,哪儿来的一代二代。”
念浅安安静吃鸡:妈耶,陈太后的嘴比她还毒,好喜欢陈太后怎么破?
于是笑弯眉眼问陈太后,“曾外祖母,小表舅请您帮忙牵线的时候,是怎么跟您说的?”
陈太后放下碗筷,按了按嘴角才道:“小六说是树恩救了你,遭劫的小农女是假的,徐月重亲手捉住的劫匪和大盗掳人案有关。”
说着安抚地握了握念浅安的手,爱怜道:“这事儿除了我和陈姑姑,再没有多余的人知道。有个于海棠牵连其中就够了,不能让你也陷进去。这案子处处透着诡异,闹不清是冲着什么人什么事来的,左右不差那几个已经处斩的’劫匪’。且由着小四和魏相折腾去。”
念浅安险些喷饭:她只是没话找话聊好吗?结果随口一问信息量这么大,楚延卿到底和陈太后坦白到了什么地步?
唯一能确定的是,陈太后不知背后奸情。
殊不知陈太后和陈姑姑早前另有一番交流,此时陈太后竟主动道:“是不是小六还和你交待过什么?还是和树恩有关?”
念浅安咽下饭菜,略懵道:“柳公子找我有事儿……”
话没说完,就见陈太后十分干脆地吩咐陈姑姑,“你亲自去安排,就选白天那地儿,安安熟门熟路的也免得一个人害怕。”
陈姑姑火速清场拾掇好梧桐树下的凉亭,留下被安排得明明白白的念浅安后,走得也十分干脆。
念浅安捧着略心虚的小心肝,一瞧见熟悉的身影就弹出凉亭,压低声问,“六皇子到底和太后说了多少?我们暗中联手做生意的事,太后也知道了?”
“不知道。事关飞鱼卫,且未成定局,六皇子不会透露给不相干的人知道。”柳树恩抱手站定,垂眸看向念浅安,嘴角翘起的弧度映在月光里,“六皇子没说我今晚会来,你怎么就笃定我会出现?要不是瞧见这里亮着灯,我恐怕就找错地方了。”
念浅安闻言不心虚了,踮起脚伸出咸猪手,“大概是上次被你摸通了任督二脉,和你心有灵犀?”
她顺嘴撩心上人,柳树恩七分尴尬三分无奈,轻巧避开念浅安想旧事重演地爪子,声线微沉道:“念六姑娘说话还是这样直爽。上次……是我一时失手,冒犯你了。”
念浅安表示不冒犯,惋惜地收回落空的爪子,见好就收道:“其实是太后太雷厉风行,陈姑姑太手脚麻利,我是’盛情难却’,左右已经让六皇子给你留了话,今天等不到你改天继续等呗。万寿宫又不差这点烛火、茶点。”
柳树恩的神色自在了些,看向凉亭的眼中倒影着明亮的烛光,“坐下说话?”
难得见面,坐下说什么话?
念浅安决定暗搓搓地和柳树恩搞一把浪漫,扯住柳树恩的袖口指着梧桐树道:“我小时候就想爬上去看看,柳公子,你带我飞一次?”
柳树恩挑了挑眉,“你确定要上去?”
念浅安果断点头,等被柳树恩放到一根贼粗贼高的树枝上后,才读懂了柳树恩的言外之意。
高处不胜寒,夜晚的梧桐树上冷风嗖嗖。
爬高高晒月亮什么的不存在的,即使存在也和浪漫没有半毛钱关系。
浪漫未遂的念浅安默默拢了拢衣襟:自己挖的坑,冻成狗也要自己填完。
柳树恩见她一脸严肃且壮烈的表情,忍不住笑出了声,“冷不冷?”
他明知故问。
念浅安揣起手转头瞪过去,就被柳树恩笼着月色的皎洁笑脸晃了眼,愣愣脱口道:“不冷……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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