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旁边的张公公紧张的凑过来,拦住四王爷,苦笑道:“王爷留步,里面血气重。”
顾逾安看都没看张公公一眼,继续喊:“小七?你还在吗?”
张公公生怕四王爷叫来了皇帝,摇头说:“王爷您还是先回去吧,一会儿陛下该生气了。”
顾逾安一脚踹开张公公,推开房门,大步迈入,就见厢房里所有太监太医都围着床上早已没了呼吸的少年面面相觑。
顾逾安看见地上还有被撕开的染血的衣物,看见床上的少年穿着干净的亵衣物,长发散开,依旧是漂亮得不得了的样子,只是没有了热气儿,仿佛带走了整个屋子的暖意,可恨至极。
顾逾安早就很怀疑为什么没有听见小七叫疼的声音,怕疼的小弟就算再没力气,也当是能哼唧几声,哭一场什么的。
但他什么都听不到,怎能不怀疑?!
顾逾安走过去,全然不顾皇帝的警告眼神,去翻看小七的眼睛,只看那放大的瞳孔和鼻腔干燥程度,顾逾安就知道,皇帝在演戏,也不知道在演给谁看,不管是谁,都无所谓了……他不想猜,也不想去配合,他的……他的……
小七没了啊!
素来沉稳深不可测的四王爷慢慢跪在地上,被身后急躁的老五一推就倒,老五冲上去抱着小弟就嚎了起来,四王爷则像是并不如何伤心一般,只是呆在那里,浑身软得使不上劲,双手不停的抖,最后眼前一片模糊,嚎啕大哭。
顾家人伤心成一团,但皇家人和常人不同,他们的身份地位不允许他们一蹶不振。
所以将太子下葬之后,几个月过去,除了皇后顾杨氏还时常抱着小儿子的大白鹅以泪洗面外,顾家的男人们像是都脱离了那种悲伤,该搞阴谋的继续搞,该阳谋的继续来,该针锋相对便针锋相对,该心狠手辣便心狠手辣。
这段时间,薄家唯一的男丁薄小郎闯了天牢,将罪魁祸首朱家主母剁成了肉泥,后来又发了疯似的刺杀了三王爷和四王爷,口口声声这两人不让小七好过,但失败了,自缢南三所。
薄家的事情,对很多人来说也事不关己,只是徒增京城百姓的谈资,然后便没了然后。
日子照常进行,四王爷照常上朝,只是正月初一那天,很平常的大年初一,他习惯性的上街买糖人,所有糖人每个样式都来了一个,兴致冲冲的进宫,到了南三所,可等他看见南三所被封掉的大门时,才忽地记起:
哦,总是闹着要生日礼物的小孩不在了。
怎么就不在了呢?
是当哥哥的还不够好吧。让他觉得这人间不值得,就走了。
是哥哥不好,让小七……受委屈了。
那天四王爷喝醉了,亲自跑去刨了薄家小郎的坟,连夜将棺材运入顾家的皇陵里。
第二日薄家少爷坟被挖的事情传遍了京城,又传太子和薄家小郎有私情,两人变成蝴蝶飞走啦,茶楼说书的说得绘声绘色,底下听书的如痴如醉,成了一段传世佳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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