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锖兔疑惑的想了一下,又因为光永和辉现在的状态赶紧抛弃那些杂念,他的手无意识的握成拳头,隐藏在袖子之下。
过于紧张和急切让他的声音有些许的变调,“有的人就连行为都不勇敢,又谈什么心呢?”。
但说出一句话之后,他的声音反而沉稳了下来,“你能告诉我,你到底在害怕什么吗?之前下弦之二的那次,我都不敢相信能完好无损的斩杀,可是在你的引导之下……”
锖兔的眼睛在夜晚没有那么亮,但是里面的期待和鼓励,让光永和辉竟然真的生出一种‘要不就告诉他吧’‘让他也知道吧’这类的想法。
他的态度很真诚,所以就算是这样尖锐的指出了问题,光永和辉心里对他的好感和信任都已经压过了此刻产生的反感。
但这不行……光永和辉沉默不言,只是露出一个比以往更加灿烂的笑容。
笑得眼睛都眯起来,可锖兔却轻易的看到了他勉强挑起的眉毛,这个笑容里有的只是主人的逞强。
就像是蜗牛的壳一般坚硬不可摧,可内心却柔软的让人心疼。
“再多依赖我一点儿啊。”
与记忆中几乎重合的话语让光永和辉恍惚,他的嘴唇微动,最后还是紧闭了起来,如同关闭了心扉的蚌。这心防就是蚌壳,坚固到令人发指。
可在敲开了壳之后,又因为壳内的柔软,让人动容。
锖兔现在就想一探壳内的柔软,他害怕光永和辉没能扛过去,让沙粒变成了致死的东西,而不是能形成饱满丰润的珍珠。
他的眉眼中透露出哀伤的意味,但主人控制的很好,甚至成功的控制它们上扬,表现出的却是一种希冀。
锖兔想象了一下炼狱杏寿郎的表情和热情,这才得以成功的说出来,“不管你怎么说,我都打定主意了,要让你更依赖我才行。”
“不好的、可怕的……一切负面的你都可以和我讲述,我保证我绝对不会厌烦!”他没有笑,但却让光永和辉感受到了认真和严肃,“毕竟那可不是男子汉所为啊!”
“如果你向我倾诉,我保证不会嘲笑,慢慢你会习惯的……学着适应现在,适应这令人厌恶的懦弱的自己,适应向我倾诉的感觉,总有一天你会完全适应然后走出来。”
“而我想做这个见证人,和辉。”锖兔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起身走到了光永和辉的身边,他坐下来,与光永和辉并排坐在床上,他伸出手搭在光永和辉放在膝盖的手上。
“你啊,就别再憋在心里了,好吗?”
具有劝导意味的话语从身旁紧挨着他的人嘴里说出,他身上的热量也从相连的地方传递过来,因为紧张有些降温的手被另一只手覆盖着,温暖却不灼人。
从那只手传过来的,似乎不止有热量。明明只是搭在手上什么都没有做,却让光永和辉的心中无端的升起勇气。
他的笑容从来都是笑给别人看的,所以他在面对鬼的时候从来不笑,无人之处也从来不笑,没有人看到,因此就没有必要。
“其实啊……”光永和辉似乎在心里做了很激烈的斗争,他长叹一口气后开口了,“其实我一直在想,有些事情是不是憋着比说出来好一些,但很可惜,我不是圣人,我也是会有负面情绪的。”
“也许说出来更轻松。”他沉默了几秒,似乎是在酝酿语言,毕竟剖析自己的心理,在别人面前承认自己的不足也是需要勇气的,“你让我看到了你的勇气,那我也要有勇气才对,不然你岂不是要笑话我了?”
“我害怕失去,自从小时候失去了父母,我就再也不想失去任何人。自那以后我就很努力的训练,就算挫伤、青紫、红肿,甚至是骨折,我也坚持训练。”
“我一直守着我那一块地方,后来被绑架,遇到了好心人,感受到了温暖,可我知道,我还是我,我还是那个胆小的我。”
“只要失去了剑,我就什么都不是。”
锖兔搭在光永和辉手上的那只手更加用力的握住他的手,好像这样就能让他的手回温。
“我害怕鬼杀队的队员们、或者是普通人在我面前死去而我无能为力,我害怕被他们惧怕,所以一直端着笑容……”说什么是为了别人,是要安抚他们,不过都是自己的私心而已。
“我害怕一切可能会发生的事情,惧怕死亡,也想抓住过去。我很贪心啊。”光永和辉的笑容看上去是那么的悲切,竟无端让锖兔的心中觉得不忍看见。
他扭过头去,没有再直勾勾的盯着光永和辉,而是垂下头看着地面。
*
“我更害怕我的实力不够,也害怕就此身死在与鬼舞辻无惨的战斗中,甚至更早的死去而无法回去见到中也。”
“只要一想到这一点,就让我害怕到发抖。”
光永和辉的手揪住胸.口的衣服,脸上第一次浮现出几分挣扎和痛苦。
本来应该是很让人心疼的一幅画面,可此时的锖兔满心满眼只有一个疑问:中也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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