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是灯火阑珊, 近处却是一片狼藉的树林。
这片树林被打成了荒地, 遍地都是树桩子,折断的树木也随处可见。
战局到现在基本已经明了。
头发如同被血泼了一样的青年光.裸.着双臂, 露出结实的肌肉, 双手拿着两把刻有莲花的金色精致的折扇,站姿很随意,甚至还有闲心用言语撩.拨敌人。
而另一边, 正是鬼杀队队员, 被打得从树上滑下去, 树木也在之后随之断裂,这位少年的状况又怎么可能是好的呢?
光永和辉依旧垂着头, 胸口缓缓的起伏, 怎么看没有救治都很难活下去了。
童磨反正也不喜欢吃男人,而且离天亮还有一个小时,他完全等得起, 他甚至还蹲下.身,像是光永和辉第一次见到鬼然后问信息时候一样的姿势。
那是属于‘胜利者’的姿势, 那是一种对对手的不尊重。
光永和辉听到童磨的声音, 听到他絮絮叨叨的说。
很多都像是被什么隔开一样, 模模糊糊的听不清,然而在他意识开始有着消散意思的时候, 他忽然听清了一句话, “成为鬼好不好?这样你就可以一直陪在我身边了~”
童磨露出了一个‘苦恼’的表情, 看看在地上没有力气起身的光永和辉, 忽然明了,捏着扇子用左手向右手手心锤了一下,“我现在就可以让你成为鬼,为什么要问你呢?”
他心情很好,甚至唱起了奇怪的歌,“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庭院~来吧~胡枝子树~”
“好开心!”
是狸猫之歌。
光永和辉不能理解,他这样毫无感情的人唱什么狸猫之歌?一丁点儿的开心之情都感觉不到啊!
光永和辉的胸口仍旧是缓慢的起伏,他在调整呼吸。
童磨不唱了,统共也就唱了几句,他的眼中此时甚至流下了眼泪,“真是可怜啊……如果我刚才下手干脆一点把你打得失去知觉就好了,一定、一定,不会感受到现在的痛苦了吧?”
……淦!光永和辉听了个完全。
明明说出了这样的话,语气中也听不出一点儿怜悯,反而听上去十分让人来气,是造作的语气。
他听着愈发近的脚步声,用上全身的力气,“呼——呼——”虽然声音很是粗,喘.息的幅度也特别大,但是他仍旧站了起来,“咳咳……”
还好,内脏大概受伤不严重,血液并没有流进肺里。
虽然缓慢还晃晃悠悠的,但是他的的确确站了起来。
这显然让童磨非常惊讶,他捂住嘴,“都这样了你还可以站起来吗?”
“只要我没有死,我就会站起来……这是我的……职责……”光永和辉垂下头,伸出手捂住嘴。
他努力的轻轻咳嗽几声,生怕惊扰了什么一般,小心翼翼的,但还是有血顺着手指间隙流出来。
尽管是在晚上,但那刺眼的血迹在瓷白的手指上还是过于刺眼。
“职责?可是那又与你有什么关系呢?”童磨露出怜悯的表情,脸上不再有笑容,“只要你变成鬼,这些都与你无关了啊!”
光永和辉发出了意味不明的声音:“哼……”
“稍等一下哦,我马上就会把你的头砍下来的……完完整整!”童磨虽然不擅长感知别人的情绪,但是他自觉自己很慈悲,人缘也很好。
光永和辉稍微动了一下,本来还在颤抖的手竟然能握紧了日轮刀。光永和辉生气的皱起眉毛,“那你就来试试啊!”
“——试试!怎么砍掉我的头颅!”
光永和辉怒吼着冲了过去。
他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去念招式的名字,光永和辉向来都是在力气富余或者十分生气创造出新招式的时候才会念出招式的名字。
当他没有念出招式名字的时候,说明他现在的状态已经极其的差劲儿,根本就没有什么胜算。
光永和辉的作为让童磨极端的兴奋,他微笑着,“嗯嗯,虽然不会死,但是受伤很疼呢。”他摇晃着脑袋,后退两步,“血鬼术·玄冬冰柱!”
大量的冰锥不规则的下落,力度之大让这些本该砸到地上就会破碎的冰柱反而给地上砸出了坑洞。
像是被土拨鼠钻出了很多洞一样,只不过这些洞并不互通。
“嘭嘭——”的声音不断的在这片本来就是狼藉的地方响彻。
光永和辉觉得自己的肺部不堪重负,呼出的声音都带着些许轻微的“呼噜”声,他想,大概还会有血沫。
因为他感受到了嗓子里的血.腥。
冰柱让土地都在震动,光永和辉狼狈的在地上不断翻滚,之前包扎好的伤口不断的崩裂开来,本来细小的伤口,不断的被迫增大。
看到他还算矫健的身姿,童磨疑惑的想起一个问题,“你没有中毒吗?啊好好奇啊,到底是因为什么呢?”
光永和辉嘴唇翕动,终于发出了喘.息般的话语,“……无可奉告。”
“血鬼术·散莲华!”
“血鬼术·飞散莲华!”
散莲华是两道弧形的斩击,说白了就是用扇子挥舞出来的轨迹,而飞散莲华是两条如同海浪般的花瓣状直线攻击。
童磨明明之前还在用远战消耗的打法,现在却一下连用了两个近战的血鬼术,当然不是白费功夫。
因为光永和辉已经趁着刚才的翻滚还有小心翼翼避开右腿用出的光之呼吸二之型飙光,凑到了童磨的眼前。
‘好痛苦……’
‘好痛苦好痛苦好痛苦……’
‘经过这次战斗之后,我还能活下去吗?’
但绝对不能让他离开这里,就算用生命的代价!
光永和辉愤怒的感觉自己几乎在燃烧,明明用的是柔和的光之呼吸,可是他却觉得自己如同雷霆一般,那火像是在灼烧他,肺部更加的难受。
‘好难受,要死了……’
但是说到底,目的没有达到,在此之前,绝对不能倒下。
童磨沉默了一下,“你好像什么都能感觉到,你和我,难道不是一类人吗?”
心里这股微微的痒感是因为什么呢?
童磨虽然这么想着,但因为对面是鬼杀队队员,仍旧伸出手,挥动扇子,“血鬼术·冬枝垂冰柱!”
这次范围内都是冰柱攻击,这阵势可比之前的攻击要宏大得多。
童磨一直在逼迫自己明白那些感情,但是从头到尾,从最开始活着,到后来成为鬼的两百多年,到现在为止,他都感受不到一丁点儿的情感。
就算装得很像,依旧掩盖不了这个事实。
面前的人像是特殊的,他的发色很少见,瞳色也十分少见的是银河一般的颜色,这位鬼杀队的队员比他更像是无悲无喜的,他们本该是一类人。
但是为什么?到最后只有他被停留在原地?为什么他能感受到这位鬼杀队队员的愤怒之情?
那股热意似乎要把他燃烧。
童磨的手下虽然并没有太放水,但是他的心里却有些动摇,“血鬼术·枯园垂雪!”
光永和辉眼见着又用出那集中于一点的斩击,光之呼吸·三之型·光掣岩谷!
而此时,离日出还有半个小时。
不妙、真的不妙……!
真的要不行了!
但是不行……不能倒下!
光永和辉愣了一下,因为他感觉到有人在逼近,可是这股气息并不是很强。
要不是柱级的家伙,来了不也是在送菜吗?
光永和辉听到声音,心中更加愤怒,回身收鞘,再一次抽.出日轮刀蓄力。
只是这招却不是攻向童磨,而是攻击向来人的。
不过之前的型很难来抵挡,因为风之呼吸是以速度和威力而著名的,而光永和辉已经听到了来者的怒吼:“风之呼吸·二之型——”
二之型光永和辉有所了解,是四道风刃,范围很大,威力也很强,但是来者的气息还没有他自己强。
掺和进来不就是送死吗?!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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