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芸夏悄悄打量着帝后的神色,弯着嘴角应了声:“是。”快步朝门外走去,临出了门还不忘替寝殿中的两人好好将屋门关好。
温映寒抿了抿唇,心思被人觉察微红了耳尖,只得同他一同移步到寝殿的另一侧,顺着沈凌渊的意思,坐在了小案的另一侧上。
沈凌渊见她不说话了,无奈轻笑着摇了摇头,语气间不经意地带了丝哄劝:“今年一共进贡了两盒那样的砖茶,你先尝尝,若是喜欢朕待会儿命人将另一盒也给你送来。”
温映寒才不会为了这一点点的茶叶,反正沈凌渊不会无故来她的德坤宫,温映寒索性主动开口岔开了话题。
她轻声询问道:“皇上今日来找臣妾,可是有什么吩咐?”
沈凌渊见她主动问起来了,手指轻叩在身侧的黑漆花梨木小案上,“你哥哥入宫的日子定下来了,下个月初一,你提前准备着。”
温映寒微微一怔,昨晚才同她说的事,这么快就定下了确切的日子来,想必沈凌渊是今日一早便命人着手安排了这件事。
下个月初一,也没有多久了。
沈凌渊继续开口道:“初一有早朝,他多半得午后才能入宫,往常宫里的规矩是只能见半个时辰,但你们许久未见了,多说会儿话也无妨。”
温映寒眼眸微动,莫名生出了种这人事事为她考虑着的错觉。
芸夏适时奉了两盏牛乳茶进来,一对描着鸳鸯戏水的斗彩瓷杯分别被放在了小案几两侧。
沈凌渊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茶叶的苦味被牛乳淡淡地中和掉了一大半,牛乳茶丝滑柔和,味道甘甜,难怪她会喜欢。
沈凌渊其实对甜食一般,唯独对她亲手做的桃花糕有过那么几分眷恋。如今见她喜欢也不同她争了,喝完这一盏,便叫人唤了杯碧螺春过来。
“朕还要回勤政殿批折子,你哥哥入宫的事,别忘提前准备着。”
温映寒站起来福了福身,“臣妾明白。”
沈凌渊示意她不必多礼,宽大的手掌抚了下身侧秋香底暗花纹的软垫,起身朝门口的方向走了过去。
路过地毯中间那只花瓶的时候,也不知怎的,那落了花的桃枝尖忽地勾住了他腰间的配饰。
温映寒一怔,眼瞧着那深黄色刺绣的香囊便被桃枝勾坏了一块。
沈凌渊停下脚步,低头看着那丝线不齐的香囊,这本是早上的时候太医院送过来的,他近来睡眠不好,御医便配了个安神的方子装进香囊里,无需喝药就能缓解些疲劳。
这东西太医院多得很,沈凌渊倒也没当回事,抬手正打算将它解下来,却见视线里忽然出现了一双纤细的手指。深黑色的凤眸蓦地收缩了一下。
温映寒轻捧了那个被勾坏的香囊,好看的眸子微微动了动,仔细打量了一下。
她声音轻缓却格外好听:“皇上别生气,一会儿就叫小太监将那花瓶搬了去,臣妾瞧着这勾起来的地方不大,不若交与臣妾,臣妾有法子将它补好了,很快的。”
她自顾自地往下说,顷刻间便意识到了什么:“忘了皇上还得去批折子,不如臣妾补好了晚上再遣人给皇上送过去?”
沈凌渊薄唇微微动了动,语气间带了丝不易觉察地起伏:“要补很久?”
温映寒捻了捻香囊,轻轻摇了摇头,“不用很久,但是怕耽误皇上处理政务。”
沈凌渊眸色深了深,“可御医说,朕今日最好不要离了这香囊。”
温映寒这才意识到这东西跟药有关,既然是御医说的,肯定是有一定道理的,她握着手里香囊顿时有些犯难。
沈凌渊垂下视线,似是漫不经心地摩挲了一下手指,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声音深沉低哑:“不若朕命人将折子先搬到德坤宫批阅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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