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回莺啭,乱煞年光遍。人立小庭深院。炷尽尘烟,抛残绣线,怎今春关情似去年?
画廊金粉半零星,池馆苍苔一片青。踏草怕泥新绣袜,惜花疼煞小金铃。
春天就这样滑了过去,对奕儿来说一切好像都没变。
盛夏里,西子争艳又开了满湖,奕儿喜欢拿着琴谱琢磨,累了就躺在荷亭的软席上小憩。宇文贺就回去给她拿了毯子盖着,静守在她旁边,或是批奏折,或是偷偷临摹她的丹青小像。
常常是睡着时艳阳高照,醒来时繁星满天。
好像这夏天过的格外快,不知不觉天气就开始转凉。
奕儿的印象里总还是去年那个春意阑珊的日子,实际上今岁的秋就这么缓缓来了。
八月末时,就是她二十岁的生辰,今年的西子争艳格外鲜艳夺目,一连开到了八月也未有衰败之意。
绵财花自不必说是迎秋而盛,今年的桂花竟也开的格外早,绵延十里的香气沁人心脾。
最最奇特的还是栀子花,听说城北栀子林因为前面遭了火灾,栀子花两年以来从未开过,可今年刚过八月,一簇又一簇的雪白栀子花争相绽放,似白雪蹁跹。
正逢上昭阳公主二十岁生辰,在北朝的传统里,女子二十岁就要束发嫁人。
宫廷和民间都说昭阳公主是花神转世,才会引来百花争相盛开为她庆生。
皇宫中的月湖上,奕儿坐在画舫头吃葡萄,琢磨道:“宇文贺,你说今年也真是奇怪,长安哪哪都是花,好像争着准备在今年一吐芬芳似的。”
宇文贺笑了笑,伸手抱住她道:“可能我的奕儿真的是花神转世吧,它们在给你庆贺二十岁生辰呢。”
“真迷信的不行,”奕儿吃着葡萄,想了想又道,“不过你们要是非往我脸上贴金,我也只能受着。”
宇文贺今日难得穿了件鲜艳的圆领绯衣,露出干净的霜白暗银绞衬袍立领,金冠束发,愈发俊美无双。
他挑了个圆润翠绿的金丝瓜,亲自上手切壳、刨籽、切作一小块一小块的盛在铺了碎冰的王盘里,双手递到奕儿跟前,道:
“乖,葡萄上火,吃些金丝瓜。”
奕儿点点头,用细叉吃了一小块,能感觉到冰凉,却偿不出味道。
她恍然有些失神,想了想,瞥向宇文贺,道:“你打算送我什么生辰贺礼?”
宇文贺沉吟了片刻,试探道:“我把皇后之位送给你,你要吗?”
奕儿突然呛了一下,赶紧喝了口茶,皱眉看着宇文贺道:“你认真的?”
“无比认真!”宇文贺眸光炯炯,盯着奕儿道。
“得得得,你这算什么啊?生辰贺礼是要送给我的,你这是你自己想要的吧?”
说完,奕儿提着裙子就要起身离开。
宇文贺急忙站起来,从身后抱住,道:“我能给你的全都给你了,从你住来宫里,我恨不得把全天下的好东西一股脑摆在你面前,现在能给你的生辰贺礼也只有皇后之位了……”
奕儿鼓了鼓腮帮子,转过身来,不知想到什么,眸子有些红。
宇文贺一惊,急忙安抚道:“怎么了?我没有要强迫奕儿的意思,你若不想我不再提便是了。”
奕儿摇摇头,伸手抱住宇文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第1页/共2页)